进屋后,肖水才说起京城的情况。
“分开后,属下回城了一趟,发现城中越发的凝重和混乱了。”
古月兰帮他包扎完伤口,才道:“你家大人那边安全吗?”
“这个夫人尽管放心,大人那边早就安排好了。”肖水保证道。
“京中这等情况,你家大人也知晓吗?”古月兰问。
肖水想了想,斟酌道:“大人曾说,先太子若是还在,东夏可更进一步,奈何天不遂人愿,便只能破而后立。”
这话让古月兰想到另一个是世界的相公,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不破不立。
肖水看她沉默,再道:“大人还说,东夏走到这一步,朝中众臣都有责任。
当初陛下还在,部分大人为了家族或个人私利,阳奉阴违;部分大人为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小部分大人想干事,奈何阻力太多……”
“是啊,雪崩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古月兰感叹了一句。
京城,大牢。
方元善收到了苏熠的密信,得知古月兰安全离开,松了口气。
这时,狱吏走了过来,低声道:“五日后,援军到。”
方元善睨了他一眼,再次垂下眼眸。
须臾,消失许久的霍川悄然出现,“大人,城门守军已经安插了咱们的人。”
“如此甚好。”方元善道。
“还有一事。”霍川略显犹豫的说道:“杨二公子忽然找到咱们的人,说可以提供城中最全的布防图。”
“杨昭时?”淡然的方元善略显惊讶了一下。
“是他。”霍川挠挠头,“杨家衰败后,这位二公子一直混迹在各大酒楼中,原以为废了,没想到……”
“他父兄都不是简单之辈,不要小瞧了他。”方元善提醒。
霍川拱手,“属下谨记。那咱们要与他合作吗?”
“他要什么?”方元善不免好奇。
“要新皇的脑袋,以及武阳侯和礼部尚书刘大人的脑袋。”霍川说。
方元善盘腿坐直了身体,唇角微微上扬,“答应他。”
“是。”霍川从怀里取出一瓷瓶,“大人,这是夫人先前给您配的药丸,记得按时吃。”
方元善接过药瓶,扯掉瓶塞闻了闻,才收进怀中。
霍川不解,想问又不敢问,只能悄悄离去。
翌日,皇宫。
季语彤和商荣刚刚结束一场少儿不宜的运动,便听闻季良求见。
听到兄长的名字,季语彤轻笑一声,“陛下,臣妾想见一下兄长。”
半眯着眼睛的商荣,轻笑了一声,“爱妃既然想兄长了,那朕便让他进来。”
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季良便进来了。
“臣,拜见陛下和娴妃娘娘。”跪在地上季良,眉宇微蹙。
这个商荣,得了江山却整日沉迷女色,这龙椅也不知能坐多久?
商荣轻睨着季良,却久久不语。
见此,季语彤打破了沉默,“哥哥,你怎么来了?”
“臣是来告知陛下,齐王……”
“什么狗屁齐王!”商荣很是不满的啐道:“他不过是阶下囚罢了!”
“陛下说的是。”季良从善如流的附和,“犯人赵子序逃到了凌霜寺,臣无能没将人抓回来。”
商荣听后,喃喃低语:“凌霜寺……”
一旁的季语彤很快反应过来,“陛下,先太子妃就在那小寺庙中清修。”
“哦,那正好,明日爱妃与朕去那寺里上香。”曾经的第一美人,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那短命鬼赵璟没享的福,朕帮他享了。
商荣露出兴奋的笑容。
相处了一段时间,季语彤对他的一些表情变化,已经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她知晓,商荣是对崔幼黎有了想法。
虽然心里不满,但她并未表露出来,只道:“陛下,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吧。”
伺候的内侍看了季语彤一眼,提醒道:“陛下,您今日的折子还没批。”
商荣往外走的脚步停住了,不耐烦道:“叫内阁那些大臣处理了。”
“…是。”内侍不敢再多言。
走在后面的季良看了他一眼,才跟上商荣和季语彤的脚步。
垂着头的内侍等他们离开后,才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如今的内阁,有两名是商荣的心腹,他们带兵打仗还行,看折子、处理政务却一个头两个大。
不得已,崔岩松只能多干一些。
另外两位却叫苦连天,恨不得辞官离去。
“好些折子都没分拣过就送上来,下面的人都干嘛去了?”次辅气得碎碎念。
崔岩松叹气,“您老与其生气,还不如多批阅几份折子。”
“这朝廷真是越发……”
“慎言!”崔岩松轻斥一声,发牢骚的次辅顿时闭嘴不言。
下午未时,古月兰刚刚小憩起来,就听闻商荣带着季语彤来了。
“陛下来寺中上香,尔等还不开门?”季良的声音,随着寒风吹进了寺里。
在屋中敲木鱼的崔幼黎微微蹙眉,对影伏道:“让人先把王叔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