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尉后,大郎那是知无不言,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杨尉听到镇南王府的名号时,微微蹙眉:“你确定没听错?”
溪山:“属下确定。”
杨尉捋着胡子,“这情况就复杂了。”
大郎见此,小声问:“杨祖父,那咱们还救周大人吗?”
杨尉收回心神,看着大郎道:“你放心,周大人肯定会救。只是镇南王府到底是真参与了,还是被人借了名头,这事一定要查清楚。”
大郎对此也表示赞同:“这个是应该的。”
杨尉看向溪山,问道:“你能联系附近的影卫吗?”
溪山看了大郎一眼,才道:“属下是后来被诏安的,不曾联系过影卫。”
“你试试。”杨尉想快速给皇帝上书,才能确定接下来要怎么做。
毕竟镇南王可不是一般的王爷。
溪山再次看了大郎一眼,才朝杨尉拱手,“是。”
待他离开后,大郎问道:“杨祖父,若是此事牵扯上镇南王府,您当如何?”
杨尉看着他,反问道:“若是由大郎来审理此案,你当如何?”
大郎蹙眉想了想,才坚定道:“我会查明真相。”
闻言,杨尉笑了,“希望大郎以后当官了,依旧坚定本心。”
大郎点头:“杨祖父放心,我已立志要做个和我三叔一样厉害的官。”
愁眉不展的杨尉顿时笑了,“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溪山回来了,“国公爷,属下已经联系上影卫。”
杨尉一听,立即问大郎要了笔墨,开始奋笔疾书。
写完后,他将信纸折叠装入信封中,“将此信送到方大人手中。”
溪山接过信,再次离开。
翌日,正好是府衙休沐,杨尉在一家茶楼“偶遇”了费知府。
费仲今儿出来是为了买自家夫人爱吃的糕点,买完就要离开时,竟被人捂嘴拉进了厢房中。
“唔唔……”费仲吓得不轻,还以为是梁家要对他动手了。
等看清厢房里的几人,尤其是溪山时,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怎么回事,上次在府衙内持刀威胁本官,今日又想做什么?”
溪山没说话,站到了大郎和杨尉身后。
费仲这才把目光落到大郎身上,“这位公子是?”
大郎笑笑不语,示意他看身旁的杨尉。
费仲蹙眉,而后认真打量杨尉,“你、你……”
他科举那年有幸见过杨尉,记忆里是有印象的。
杨尉看着他问:“你认识我?”
费仲点点头,躬身行礼,“见过杨国公。”
“无需多礼,坐吧。”杨尉示意他坐在对面。
这一刻,费仲莫名安心下来,不由得看向溪山,“此人是大将军的护卫?”
杨尉摇头:“不是,他是我侄外孙的护卫。”
大郎起身朝费仲行礼,“晚辈方景行,见过费大人。”
“你姓方?”费仲生出几分好奇,“你与户部尚书可有关系?”
大郎看了杨尉一眼,才道:“户部尚书乃是晚辈的三叔。”
费仲笑了。
杨尉问:“费大人,你如今知晓了我二人的身份,是否也该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费仲没第一时间说话,而是起身为他们倒茶。
见此,杨尉也没有催促。
费仲喝了半杯茶水,话匣子才打开,“我去年上任怀州府,来前信心满满,来后才知道我这知府不好当。
不瞒杨国公,下官如今在怀州府只空有知府的名头,实权却在梁同知的手上。”
大郎直言:“前几日,费知府可见过通宁县的周县令?”
费仲点头,“见过,他之后被梁同知带走了,关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杨尉再问:“对于通宁县的税银案,你知道多少?”
“年前各县上缴赋税的时候,我无意翻看了一下账册,发现了一些端倪,本想仔细查看,却被梁同知阻止了。
前几日周县令的出现,下官大胆猜测,通宁县税银案不止吕家参与,府衙内也有官员参与。
下官惭愧,也仅能猜测到这些,余下的便需要国公爷去查探了。”
杨尉捋着胡子,“周县令可还在府衙内?”
费仲点头,“还在,只是不知道梁同知把他藏在了何处。”
“在县衙就好。”杨尉心中已有打算,“费大人,你可以走了。”
费仲起身,行礼后便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大郎问:“杨祖父,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杨尉喝完杯中的茶水,“快刀斩乱麻!”
大郎一惊,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傍晚,图扬出现在客栈内,一脸高兴对杨尉道:“老爷,人已借到,此时就在城外。”
杨尉满意的笑了,“如此甚好,等明日白小大人一到,咱们就动手。”
大郎似乎猜到了那句“快刀斩乱麻”的意思了。
第二天,梁同知带着一众官员等在城门口,迎接白念逐等京官的到来。
午时左右,几辆马车才慢悠悠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