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大臣不满的声音,余非晚全当没听到,越是如此,皇帝就越不能给大臣交代。
这皇室名声一旦破裂,皇帝怕是做不久了。
“乐平县主,请吧。”公公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帝分明知道百姓在如何议论他,却还是请她来寝殿。
她回过头,看跪在前面的大臣眼底闪过担忧。
她笑了笑,迈步进殿。
殿中一股药味,浓得让她忍不住皱起了脸。
先前她以为皇帝生病只是托词,原来竟是真的病了?不会是被气的吧。
“乐平县主,来给朕诊脉,只要你治好朕,再向世人解释流言一事,朕便既往不咎。”
余非晚勾勾唇角,坐到床边:“皇上,小女可以给您治病,但流言一事是从宫中传出的,小女实在无能为力。”
皇帝压抑着猛咳几声,语气中带着些凌厉:“你是存心要让朕无法给世人一个说法吗?”
“皇上,事情已然发生,就算解释也没什么用,您这次召我前来,更加坐实了您的觊觎之心。”在这样的流言中,皇帝实属不该再召见她。
皇帝面色变了变,眼中的精锐一闪而过:“看来你中的毒有了解法,竟敢这么对朕说话。”
“皇上,小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还请皇上不要让小女为难,皇上的宫妃个个出众,何苦要逼迫一个商女呢?”
她始终不咸不淡的,给皇帝诊了脉。
皇帝闭上眼,深吸口气:“朕看上的人,从来没有拒绝的,你还是第一个,何况后宫妃子虽美,却没有像你这般美得独特又有个性。”
“就算如此,皇上还是要杀我不是吗?我身上的毒本就无药可解,您不过是把我当作可征服的玩物,玩过后一样随手丢弃。”
皇帝蓦然睁开眼,眼底是深不可测的神色:“看样子你什么都懂,你知道了朕太多事,朕万不能在朝堂中留下污点。”
“可惜,皇上的污点已经被众人所知,依皇上的才能,定可以化解这场风波。”
她走到桌边写下药方,把药方交到皇上手中:“皇帝这是气急攻心,不知为何,这么简单的病太医却医治不好。”
皇帝看着方子,不由失笑:“乐平县主,你在朕的药里,没有加什么毒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上若不信小女,大可以不用这张方子。”
皇帝周身一冷,坐起身来:“好一张利嘴,此前朕真是小看了你。”
“摄政王正在回京的路上,你告诉朕,你为何要骗朕?难道你真不怕死吗?”
皇帝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朕给他下了十年的药,被你半年就解了,你坏了朕的大计,往后朕不再给你解药,你好自为之。”
皇帝说得咬牙切齿。
余非晚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殿外,有大臣高喝出声:“皇上,请您三思啊,您若再逼迫乐平县主,百姓们将会起义。”
大臣见余非晚进殿许久都未曾出来,不免担忧皇上再对她用强,这种有损威严的事万不可再发生。
皇帝手一松,甩开她:“朕现在倒还动不得你了,乐平县主好手段,连朕都敢算计。”
余非晚大口呼吸着空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跪在地上,一脸卑微:“小女不敢算计皇上,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实非小女所料,还请皇上相信小女。”
“哼,你说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信,朕曾经就是太过信任你,才对摄政王没有防备,现在他打了胜仗,更得民心,朕绝不会让她平安回京。”
“既然你中了毒都不肯听朕的命令,那便是朕的敌人,你可明白?”
皇帝这话算是向她表明了态度,逼着她选一个明主效忠。
余非晚对皇帝拜了拜:“小女从没想过跟皇上作对,摄政王逼小女解毒时,小女并不知道此毒是皇上下的。”
皇帝脸色稍稍有些缓和:“这么说,你是愿意让在朕这边的?那你就给摄政王再下次毒,他对你信任,绝不会怀疑你。”
“皇上,小女也有个不情之请,如果皇上答应,小女可以暗中给摄政王下毒,让皇上得偿所愿。”
皇帝扯动嘴角,冷冷一笑:“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敢骗朕,你们余家都要给你陪葬。”
“皇上,若小女给摄政王下毒,他同样会要了小女全家的命,还请皇上寻一个可靠的法子,保全小女和家人,小女才能为皇上效力。”
皇帝见她不像作假,嗤笑一声:“你倒是挺怕死,朕自然会送毒药给你,此毒只会让摄政王病重而亡,任何大夫都看不出端倪。”
“小女谢过皇上,不过小女还想向皇上讨个圣旨。”
“你且说说看。”
余非晚顿了顿,再次开口:“狩猎那日,猎场的一名巡卫毁了四妹的清白,小女请皇上为他们赐婚。”
皇帝怔了一瞬,随即眉头舒展开来:“乐平县主倒挺大度,余家庶女这般害你,你竟还想给他们谋婚事。”
“也罢,他们做下这样的事,理应成婚。”皇帝向她递出一瓶药:“此药会让人以重病之症日渐衰落,你暂且收着,等摄政王回京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