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廷玉接到消息的时候,正从梦中惊醒,他梦到了陛下,陛下一直往前走,他在后面追着,可是陛下却不停留。
“大人,可醒了?”外面传来钱同的声音。
“有事?”文廷玉知道,钱同不会无事来打扰他。
钱同道:“夜夫人中毒了。”
文廷玉一怔,突然猛的从床上起来,“你刚才说了什么?”
“夜夫人中毒,如今生死不知。”
“替我更衣。”文廷玉道。
钱同推开门,看到了文廷玉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何时得来的消息?”
“半个时辰前是萃雅传递给属
下的。”钱同回答。
“去拿着我的手令去请李太医。”文廷玉冷道。
“是,大人。”钱同离开了。
文廷玉走出房间,吩咐了下人,“去备马车。”
很快马车备好了,坐在那车里,文廷玉只觉得心生烦乱。
夜箫渊的府邸此时灯火辉明。
“是她,就是他害的夫人。”萃雅指着夏花吼着。
夏花瑟瑟发抖,头也不敢看,可是眼尾是红的,显然是哭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夜箫渊神色冰冷,在他的眼皮底下下毒,这是把他当成了空气吗?
萃雅气道:“夫人晚上觉得有些饿,奴婢就去厨房为夫人寻一些吃的来,正好看到她在熬银耳羹的,奴婢像她借了一碗,夫人吃了就中毒了。”
夜箫渊转头看向夏花,冷淡的问,“可是这样?”
夏花闻言,福身道:“殿下,银耳羹是奴婢要吃的,奴婢听闻夜夫人饿了,这
才把银耳羹给了夜夫人,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殿下明察。”
“你说谎,一定是你在里面下毒了,不然夫人为何吃了你的银耳羹就中毒了?”萃雅愤怒的问。
“萃雅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要想没有事情,不去借那碗银耳羹不就好了?不能因为夏花好心借给你家夫人吃食,吃出了问题就找夏花吧?
说起来你家夫人不乱吃别人的东西就没有问题,不找找自身的问题吗?在这里怪别人?”
“你……”萃雅气的说不话来,因为她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与她这般说话。
夜三得意的道:“怎么没有话说了?你是无话可说。”
“夜三,够了。”夜一看着自家殿下神色冰冷,忍不住劝道。
夜三看向夜一,神色有些失望,“夜一,你太让我失望了。”
夜一蹙眉,“殿下都没有说什么,你别说了。”
夜三一把推开夜一,冷道:“我不像你,可以无动于衷,夏花是我们的人,她被诬陷了,我自然要为她讨回公道。”
夜一闻言,摇了摇头,到底是不是续弦,谁是无辜的还不得知,夜三有些鲁莽了。
“国师到!”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萃雅像是见到了亲人,看着门口走进来的文廷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救救夫人吧!”
文廷玉走上前,看到床榻上苍白毫无血色的夜氏,心下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夜氏已经是这般严重了。
转身看
向萃雅,“到底发生了什么,如实的告诉本官。”
萃雅又重复了一遍话语,他转动了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一圈圈的转着。
“与夏花无关,她……”
“太子殿下,你的属下这般愉悦,不管管?”文廷玉转头去看夜箫渊。
“退下。”夜箫渊冷道。
夜三一愣,一旁的夜一抓着他就要往外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是当时的夏姑娘吗?”文廷玉问。
夜三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无关紧要之人先退下。”文廷玉道。
就算夜三再不满意,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毕竟太子殿下在那里坐着呢?
“夜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件事没怎么那么简单的。”夏花朝着夜三福身行礼。
“走吧!”夜一抓着夜三离开了这里。
夏花突然跪在地上,朝着文廷玉道:“是奴婢的错,没有想到有人要给奴婢下毒,如果能预料到,奴婢一定不会把它让给夜夫人的,原本中毒的人应该是奴婢的。”
“夏花,这也不是你的错。”夜箫渊突然开口了。
夏花一怔,这好像是太子殿下第一次为她说话,虽然话很少,可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太子殿下,这话何意,不是她的错,难道还是夜氏的错,如今躺在这里的是夜氏,不是她。”
“是奴婢的错,还请大人恕罪!”夏花道。
“我无法恕罪!”文廷玉直截了当的道。
“文廷玉
。”夜箫渊冷冷的唤着他的名字。
文廷玉闻言,抬眼看着夜箫渊冷道:“太子殿下,今日无论谁来,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大人,李御医来了。”钱同走了进来,禀报着。
“让李御医进来。”
很快李御医走了进来,看起来衣衫不整,显然是在睡梦中就被人抓了过来,都来不及整理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