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怀卿也有事情瞒着自己,胡书尧此刻难以置信嘴长得老大,心中感叹着:“沈怀卿这瞒得,是真好!”
胡书尧怀疑过晏昭都没怀疑过沈怀卿,只当沈怀卿是不慎被牵连进来,还曾满心替他担忧!
现在想来,真是白操心一场!
得知沈怀卿身份后,郭大顺脸上原本的好奇渐渐消失,却并没有胡书尧想看见的震惊恐惧等神情出现。
郭大顺呢喃道:“原来是京都来的!”
语气平淡,甚至像早有预料般,郭大顺丝毫没有东窗事发时的着急模样,反倒还有闲情问着沈怀卿:“坪山关一战中所有人都战死了,为什么你不调查别人,只调查我?我是哪里出了问题?”
圣上将此事交给沈怀卿后,沈怀卿就先看了坪山关一战的所有卷宗:“坪山关一战后,圣上派人去收殓阵亡将士的尸体,除了何将军的尸体未寻到外,其他战死的将士尸骸都被找到并记录在册,圣上还派人将所有战死的将士送回故土安葬,这其中就有你郭大顺的尸体。”
郭大顺的尸体?
胡书尧抓耳挠腮细细梳理着整件事情:“大人你的意思是,郭大顺曾安排了一具假的尸体顶替自己?那我们开棺时,里面明明没有尸体,且仵作也说那口棺材里面没有葬过人,那这具尸体呢?”
郭大顺不可能动,那尸体呢?总不能是凭空消失了吧?
将胡书尧错愕的神色尽收眼底,沈怀卿的视线掠过胡书尧,定在冥娘身上:“尸体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自是被移走了。”
而移走尸体的人,就是冥娘,沈怀卿推测:“冥娘先将那具假尸体移走,再由晏姑娘来引导我们开棺验尸,就是想让我们亲眼看见并确信,郭大顺还活着!”
“如果我没猜错,这具尸体,应该是在冥娘任山盗走白妱君尸体时,就被一并带走了。”沈怀卿本想找晏昭问清楚,可视线在周围人中间来回扫了几遍,都未找到晏昭的身影。
晏昭不见了?
多是躲在哪里睡觉,等到何时时机再出场。
晏昭没法问,沈怀卿将探究的视线落在冥娘身上,冥娘伸出那尖锐在爪子,在地上缓缓写出:“葬了。”
葬了?
也好,毕竟顶着郭大顺的名字安葬,晦气!
不过恐怕还得再惊扰他一次,得将他挖出来,查清楚他的身份,将他原本的身份还给他。
思绪回拢,沈怀卿怀疑郭大顺没死,其实是在更早之前:“这具尸体的确很像你,无论是身长还是体形都与你极其相似,想来为了找这具尸体,你还费了不少时间?”
郭大顺嗤笑出声:“再相似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给发现了。”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沈怀卿的手已经拧成拳头:“这人,也是你杀的?只有死因经过刻意伪装,才能天衣无缝。”
“好歹你也是刑部侍郎。”郭大顺耸耸肩:“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我亲自去做的,我既没死,那定是有人在背后助我。”
“他是何人?”
“也许是个贩夫走卒,也许是个读书人,我也不知毕竟人又不是我杀的。”郭大顺对于此人是谁没兴趣,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从何处发现了端倪?”
在郭大顺这种人眼里,人命就如草芥般,正面对上郭大顺的视线,沈怀卿神情冷峻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怒气:“骨头!”
“什么骨头?”
“你们两人,肱骨桡骨尺骨长度不同!”
沈怀卿擅长观察且过目不忘,他看过郭大顺刚入军营时的记录,脑海中一对比就看出了异常。
“两个人即使身形再相似外貌再相似,细节处也不可能一模一样,你这个年岁,按理来说骨头已经不会生长,所以有问题。”
这引起了沈怀卿的怀疑,但凭空怀疑毫无依据,所以沈怀卿才决定来扶桑县走一遭。
怎料,前脚刚到扶桑县后脚就遇上了命案。
见胡书尧那模样,沈怀卿原本是打算在旁协助破案,可当听胡书尧说起死者是郭贰福,与郭大顺有关后,立马改了主意毫不犹豫接下了此案。
“所以,从一开始沈大人你就知道郭大顺没死?”胡书尧苦笑着,合着原来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沈怀卿嗯了一声,似觉得不妥又解释道:“我此行乃暗中调查,再未确定郭大顺下落之前,实在不便告知旁人。”
“下官明白。”胡书尧安慰着自己,自己气量大就不同沈怀卿生气了,只是询问着沈怀卿:“这肱骨桡骨尺骨是?”
沈怀卿上下打量着胡书尧,很怀疑胡书尧究竟是怎么做到扶桑县令的:“肱骨桡骨尺骨,是人手臂中的骨头。”
原来如此,胡书尧惊叹不已:“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博学多才。”
夸完沈怀卿,又挑衅看向郭大顺:“任凭你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底还是瞒不过我们沈大人!”
郭大顺从前就看不起胡书尧,如今就更不把胡书尧放在眼里,直接忽略掉胡书尧看向沈怀卿:“你就不想问我,我背后的人是谁?”
“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
“所以,何必开口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