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卿对书神的故事有所耳闻,可他却也没见过古书模样。
“我在书院求学时,曾听同窗说起过,那古书是以竹片编制而成的竹简……”
“不是竹简!”
樊衡被李用之搀扶着回来,急声同沈怀卿解释。
“我肯定,我从曹益枕头底下偷走的古书,就与我们现在的书无异,不过它上面有被书虫啃咬的痕迹,显然还是上了些年头。”
樊衡虽然神智有些混乱,却能够还原当时发现曹益身亡后的细节。
被书虫啃坏的书角露在外面,让人忍不住想偷走它。
“就是竹片装订成的书!”江沛也疾步闯进来:“我也能肯定,当晚是我亲手将它从曹益身边偷走的,那分明就是卷竹简!”
樊衡却认定自己所言才是真的:“你胡说,我从未见到曹益身边有什么竹简,我倒是经常看见他翻看那本古书!”
江沛也不甘示弱:“书神中意的果真是我,它竟连真容都不想让你看见……”
眼见樊衡和江沛要再次吵起来,李用之连忙上前拦着两人,毕竟作为三人中唯一正常的人,他得照顾着两位同窗。
晏昭听他们吵得头晕,问子影:“大夫找来了吗?他怎么说?”
子影坦言道:“大夫检查过,他们两人并无异常身体康健得很,至于这神智失常混乱也不像是中了什么毒,也不像什么药所致。”
沈怀卿同江沛问道:“你用完迷烟后的器皿丢在何处?”
江沛张开嘴嗓子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仔细回想着:“我将东西丢到何处了?”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他是如何用迷烟将樊衡曹益两人迷晕。
“我想起来了。”江沛抬起头诡异的目光盯着沈怀卿,他伸出自己的双手:“书神赠我迷烟,我是捧着它过去,它就像天上的云那般虚无缥缈,但是它能自己跟着我走……”
李用之闻江沛此言,满眼心疼:“疯了,这是真的疯了!”
江沛甩开袖子:“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得了书神的帮助我就要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了!”
晏昭从进入启承书院后,就已经查探过,启承书院内并无任何妖的气息,她在江沛樊衡身上也没发现妖的气息。
因此,她才在怀疑此案是否有妖牵扯其中。
见江沛和樊衡意识不清,大夫束手无策的情况,晏昭上前仔细检查着,两人身上的确没有与妖有关的东西。
晏昭面朝沈怀卿摇头示意。
“大人,依我看此二人满嘴胡话,就是想装疯卖傻混淆我们的视线。”应徇倒是觉得有另外种可能:“没准儿,就是他们两人联手杀了曹益拿走了古书。”
“既是古物,那定很值钱。”
“要我看,这两人就是见财起意,江沛去而折返联手在房中的樊衡,毒害了曹益。”
“事后,两人将价值不菲的古书卖掉!”
对于应徇这种想法,沈怀卿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江沛和樊衡两人自曹益离世之后就没离开过书院,他们哪儿来的机会去卖古书?
且与曹益同屋的三人嫌疑更大,府衙也曾在暗中监视他们。
江沛和樊衡两人自曹益离世后,几乎就再没出现在同个地方。
江沛就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寸步不离跟着李用之打听古书下落。
樊衡则躲到偏僻处捧着书看,强行不让自己睡着,害怕睡着就会见到曹益的脸。
两个人的行为,都与他们所交代的话更接近。
当然,应徇提供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沈怀卿还没开口,两人倒是先替自己辩解起来。
江沛急得抓耳挠腮:“我真的没有杀曹益,书神只是让我去偷古书,没让我杀曹益,我若是杀了曹益书神就该不帮我了。”
樊衡也坚持着:“我也没有杀曹益,我唯一瞒你们的事情就是我偷走了古书,可古书也不见了。”
就古书之事,晏昭询问樊衡:“你从曹益枕头底下拿走古书后,都有谁进来过?”
樊衡激动抬起头又落寞低下头:“隔壁房间的学子都进来过,可他们没有机会靠近我的床,更没有机会从我枕头底下拿走古书。”
“那也未必!”
晏昭若有所思看向沈怀卿,如果真有这本古书,那王继山同屋的人还得再查查。
“他手里的古书当时人多眼杂可能被偷走,那我的呢?”江沛得手后就赶紧回藏书楼:“我将古书揣在怀里,整晚我都没睡死,若是有人从我怀里偷走古书,我定会有所察觉。”
可当晚,江沛什么也没察觉到。
再次睁眼,怀里的古书就已经不见了。
江沛怀疑的视线再次瞪向李用之,李用之深深叹息道:“我当时在外寻书,你不是还能给我作证?我回来得比你晚又怎知你怀中有书?”
李用之浑身满是正气:“何况我等读书人,不屑干偷鸡摸狗之事!”
沈怀卿怕他们再次争辩起来,先让子影将江沛樊衡带回刑部。
“江沛亲口交代他去而折返,樊衡当时就在屋里,曹益之死到底与他们有无关系还未可知,先将他们带回去治治疯病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