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牵扯暂且还不知。”
沈怀卿需要寻到确凿的证据,才能给胡书尧肯定答复。
“不过。”沈怀卿不知回想起什么,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姜先生后面所言,却有问题。”
当周遭学子都远去后,姜先生语重心长同沈怀卿说起:“云学子到书院后,可曾听同窗提起过关于书神之事?”
见沈怀卿未立刻作答,姜先生自顾自道:“云学子进书院前,当也在书院门前看见了刑部之人?关于此事云学子不必太过恐慌,那曹益学子的死本就是意外,与我们书院无关,与什么书神更加无关。”
“云学子尽管放心在书院内好生读书。”姜先生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深沉,语气也忽然转变:“其实这世间,若是真有书神相助,我们不如去欣然接受。”
“毕竟以云学子如此天资,书神的帮助对云学子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也算不上是什么投机取巧之举,不过是能让云学子,在适当的时候能歇两口气而已……”
“先生的话就到此处,云学子回去好生读书,毕竟先生我瞧那张善学子可甚是努力,几乎是废寝忘食,云学子也不能松懈。”
“如云学子这般天资聪颖又努力之辈,考中当是没问题。”姜先生话中语气再次调转:“可这谁又能保证,世间之事定会按我们计划去走,中途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先生我见过很多如云学子这样的人,明明资质也有也足够努力,可就是到关键时候怯了场,接连落榜啊……”
沈怀卿安能听不明白,姜先生话里话外都在劝他不必提防书神,可以适当接受书神的帮助!
什么让他歇口气,什么到关键处怯场落榜。
都是为了劝他接受书神的帮助,姜先生就差没有明摆着告诉沈怀卿,书神能保他考中了。
沈怀卿适时垂下头,也不忘让姜先生看见他此刻脸上的焦虑不安:“学生,定努力调整好心态。”
姜先生叹惋道:“调整好心态固然重要,可这世间之事总是说不准……云学子是个聪明人,想必能明白先生的苦心,知道该怎么做。”
晏昭听完沈怀卿的转述,心中对姜先生的怀疑猛增:“他这样的先生,整个书院里难道就没人觉得他有问题?这分明就是将学子,往旁门歪道上领。”
看来书院内遇害的学子,不单单是受到书妖的蛊惑,其中还不乏有这位姜先生参与。
胡书尧记得他还在书院求学时,姜先生似乎还不是如今这般脾气秉性。
“那时姜先生虽也喜欢天资聪颖的学子,可对我们这种资质普通的学子,也并未瞧不起或是有所针对。”
“难道,是书妖改变了姜先生?”
李用之在旁默默聆听许久,将手中的书放好后才朝着三人所在位置挪过去:“我认识的姜先生,似乎与你们认识的又不同。”
“出色拔尖的人莫说姜先生重视喜欢,寻常人不也喜欢另眼相看。”
李用之他所认识的姜先生是这样的。
“姜先生和岳先生不同,岳先生会倾听学子们的话擅长与学子们相处,姜先生则严厉古板些,他常用那些出色拔尖之人,来激励我们这些寻常学子。”
“他是不受学子喜欢,可他也不像是会与书妖暗中有牵连之人,这样的话我倒是没听姜先生同其他学子说起过。”
晏昭有些迟疑,她忙同李用之问道:“曹益在时,与哪位先生关系好?”
李用之脱口而出:“岳先生!”
李用之不止一次见到,曹益与岳先生交谈:“当时只当他们是正常沟通问题,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胡书尧挠头抓耳:“曹益与姜先生可有来往?”
李用之摇头:“姜先生总说曹益是投机取巧之辈,哪怕曹益天赋过人成绩出众,姜先生也是对曹益保持着疏远距离。”
“倒也没有刻意针对,也没有刻意落下曹益,不过也没有听姜先生夸奖过曹益。”
晏昭拿起架子上两支笔摆在案上:“同一个人的性格,从两个人嘴里分别描述出来是会所差异的。”
“就目前看来。”晏昭将两支笔分别挪到沈怀卿和胡书尧李用之面前:“沈大人与我今日所见的姜先生,和胡书尧李用之你们认识的姜先生,差距实在太大,全然就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晏昭看向李用之:“你说姜先生不喜欢曹益,嫌弃曹益投机取巧。”
又转头去看沈怀卿:“可今日姜先生话里话外,都在劝你接受书神帮助,可这不就是投机取巧?”
“这放在同一个人身上,你们难道不觉得很矛盾?”晏昭说出自己的想法:“今日我们见到的姜先生,未必是寻常学子先生们见到的姜先生。”
如果姜先生有问题,书院的人怎会没有察觉,又怎会允许姜先生继续授课?
“除非,有问题的姜先生并不是经常出现。”晏昭就在想:“书妖想蛊惑学子,可学子们饱读诗书又不是傻子,怎会轻易就被哄了去?可若是有他们信任的人,在后面推他们一把呢?”
整个启承书院内,能得学子们信任的人,自然是成就学问都在他们之上的几位先生。
“姜先生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