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就算杀了他们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爹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我被骗走的家产也拿不回来,可我就是不甘心,不想看着害我之人仅一墙之隔过得那般畅快。”
余夫人此刻心中才算是彻底没有任何秘密,她感觉无比畅快轻松。
她轻抬起手,朝晏昭浅浅笑着。
“我本以为,郁书也和我一样是遭到王家两个败类伤害之人,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我可真傻,被王家两个败类骗了一次,又被郁书骗了一次。”
晏昭眼中满是愧疚:“余姑娘对不住,我们也算是骗了你。”
余姑娘瞳孔微颤:“这是何意?”
孔宥如实解释道:“其实,并未有人同我们提供关于余姑娘的线索。”
余姑娘释然笑着:“原来,你们早就发现我们四人暗中的关系了?”
“晏姑娘,我不怪你。”相反余姑娘还甚是感激三人:“其实此事瞒又能瞒多久,我做错的事情我总得认罪,何况若此事不说清楚,就像拦路石永远阻拦在你们调查真相的路上,如今说清楚也好。”
余姑娘朝孔宥抬起手:“孔大人,将我抓起来吧。”
晏昭上前,轻轻握住余姑娘的手:“余姑娘不必如此。”
“若余姑娘所言为真。”沈怀卿正色道:“那余姑娘也是受害之人,县衙要抓的是那些恶人,不抓无辜受害之人。”
至于那位王县令,沈怀卿也会将真相上奏朝廷。
“我知道,我先前说了谎,此刻哪怕我所言为真大人也未必会相信,那段公子我不知其下落,他似乎是知晓那两个败类所做的一切。”
余姑娘将希望放在此人身上许久。
可许久都没有个结果。
余姑娘甚至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要找一辈子,我也要将此人找到,那两个败类哪怕死了也得还我公道。”
沈怀卿想他或许也能帮忙,不过在那之前,沈怀卿还有件事情想问余姑娘:“郁书和马掌柜夫妻是联手之后,再来寻的你?他们怎会知晓你恨王家两位公子?他们与王家两位公子之间,又有何仇恨?”
余姑娘站在晏昭身边,回握住晏昭的手,此刻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应该说是巧合,有次在我家门前,我撞见路过的郁书紧紧盯着王家老宅的大门,他当时那眼神我实在太熟悉了,因为我也曾无数次这样看向那两个败类。”
那是充满恨意的眼神。
郁书很快也留意到了余姑娘。
“不必言语,我们很快就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那恨意。”余姑娘没去问郁书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郁书也没来问过她。
“我只是没想到,那马掌柜夫妻竟也同样恨着那两个败类。”余姑娘真觉得可笑:“我若是那两个败类,周遭住的都是被他们所害之人,我夜半都会惊醒,担心自己睡去之时会遭人报复。”
至于马掌柜夫妻身上又遭遇了什么,余姑娘也没问。
他们都是同样遭遇伤害之人。
“有些痛苦不提还好,平日藏在心里谁也见不着甚至自己都快忘了,可只要一提就会想起来,那又得痛一场。”余姑娘盯着晏昭浅笑道:“我今日将经历告知你们,是因为我相信你们。”
“你们,会替我讨回公道。”
余姑娘希望,她这次没有再信错人。
“郁书和马掌柜夫妻的事情,还是让他们亲自告诉你们。”
孔宥方才将余姑娘请下去,那马掌柜夫妻就寻上门来。
沈怀卿观他们身上风尘仆仆,应该是刚从城外赶回来。
和余姑娘所言相同,马掌柜夫妻如实道出。
“我们没有杀人,王家灭门和我们无关,我们当时就是从王家老宅内拿出来一样东西。”马掌柜夫妻指着沈怀卿手边打开的盒子道:“就是此物,大人可切勿用手触碰,它身上带着剧毒。”
“多谢提醒。”沈怀卿伸手将木盒关上,肃声问起来:“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毒杀王家两位公子?”
马掌柜将胆小的夫人护在身后,哀声道:“都是被他们给逼的。”
马掌柜早些年走南闯北,才攒够些钱回乡将妻女接到身边。
“我和昔日故友开了这间酒楼,他是大东家我是二东家,酒楼生意红火本来日子过得也不错。”
“也不知道怎的,王家两位公子就看上我这酒楼了。”
“他们出钱要买这酒楼,他们出那价钱低的连在街边买个摊位都不够,他们竟还想买酒楼,这根本就不是做生意分明就是抢劫。”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就是靠酒楼养活我全家的,没了这酒楼我全家怎么办。”
马掌柜就没答应王家两位公子。
当时他们什么都没说,收好钱就走了。
“可没多久,原本给我酒楼供货的商队就忽然出现了意外,有贼人毁了我酒楼的用料。”
“我家酒楼就是靠独特的菜肴吸引客人前来,这材料出了问题后厨就没法做菜,就算做出来口味也不同。”
“此刻正好,王家二公子寻上门来,说他们商队正好运回来些材料,愿意卖给我解我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