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因高座上那位的到来,众人原本随意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兵部侍郎送走沈怀卿后就立刻赶来,先拜过高座上的人,再同众人打着招呼。
怎料他刚坐下,那院中就凭空落下位女子。
吓得毫无准备的兵部侍郎浑身一哆嗦,扭头问着身边的晏祁:“晏大人,这是国公准备的乐舞?这出场方式可真别致。”
晏祁望着国公诧异的脸色:“恐怕,这不是国公安排的。”
“那这是?”
兵部侍郎忽然想到,京都城中近来流传的无脸女子,兵部侍郎再仔细打眼一瞧,眼前这女子不正是没有脸。
“保护圣上!”
院中侍卫拔剑对上无脸女子,无脸女子却并未上前她静静待在原地。
她歪着头,望着藏身在旁边屋檐上的人。
晏昭跟到此处就已经察觉不对,她立刻停下脚步并未下去,这无脸女子竟直接往国公府而来。
晏昭在底下不仅见到何景初晏祁,还见到了那位圣上。
只是这圣上。
晏昭怎么看,都觉得圣上像她那位喜好四处云游的师叔。
正思考着为何圣上会与她师叔长得这般相似时,屋顶周遭忽出现很多手持弓箭的侍卫。
“圣上,此处还有一个贼人。”
“让她下来!”
随着高座上的人一声令下,周遭的侍卫示意着晏昭下去。
晏祁本还在想着究竟是何贼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国公府意图不轨,可待看清楚那贼人模样后,晏祁瞬间急了。
“圣上,下官的小妹并非贼人,她正在帮助刑部查案,想来是追捕此人时不慎闯入。”
“依我看,晏大人你这妹妹,也没准是和贼人一伙的。”
“说她在追捕贼人,可她协助沈怀卿查案,这怎么没见到沈怀卿呢?”
晏清明看不清楚高座上那人的神情,浑身流着冷汗尽可能往角落里缩着,他不想被人想起和晏昭扯上关系。
这企图弑君的大罪一旦被坐实,那可是死罪。
“圣上依我看此女目的不明,或许何夫人之死就与她脱不开干系。”
“也没准,这是个妖女,圣上请下令将她处死。”
晏祁瞪着这些人,发现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与孟大人交好的官员。
他们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晏昭,借此机会打击沈怀卿?
“这孩童犯下事,都尚且还得论个对错,怎么到诸位大人这里我小妹就马上得死了?”
“圣上,请圣上给她一个辩驳的机会。”
晏昭眼神安慰着晏祁让他放心,晏祁并非没看见,可此时他怎么放心得下。
高座上的人始终沉默着,这叫晏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孟大人几位好友则满脸幸灾乐祸。
沈怀卿破坏了他们在暗中的利益,他们恨沈怀卿入骨。
原本沈怀卿身边没有软肋,那昌宁公主和驸马他们惹不起,刑部众人他们也不敢动。
如今冒出来个晏昭,沈怀卿常将她带在身边,必是沈怀卿的软肋无疑。
他们还未找上门去,这姑娘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他们不趁此机会,狠狠报复沈怀卿,还待何时呢?
直到,高座上的人沉声开口:“师侄,怎么,不认识师叔了?”
一句话,让原本幸灾乐祸的几人瞬间脸色大变,他们方才是否听错了?
晏昭连如何同圣上解释的理由都构思了好多个,却没想到,这竟真是她的师叔,可她的师叔不是和她师父一样的穷光蛋吗?
她从前还见过师叔,师叔穿着补丁衣裳脚上踩着破洞鞋,而眼前的人尊贵不已,晏昭怎么看都无法将两人看成同一人。
和她一样穷的师叔,怎么就成当今圣上了?
晏昭有种,一出门捡着钱的感觉。
内心震惊,但晏昭还是恭敬朝他行礼:“师叔。”
“今日并非有意闯入,也没有对师叔不敬之意。”晏昭看向身边的无脸女子:“我原是跟着她到了此处。”
高座上的人叹息着:“师侄,你这是被算计了,你师父都教了你些什么?”
“你不是和沈怀卿一道的?”高座上的人好奇问着:“沈怀卿人呢?”
“下官在。”沈怀卿在晏昭身后出声。
他又不像她们会飞,担心晏昭匆匆赶来,却还是来得迟了些。
高座上的人指向无脸女子:“这是什么情况?”
沈怀卿方才在路上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他未曾走向无脸女子,而是径直走向了何景初。
“白骨的身份死因,我们皆已经查明。”
“你手中的碎片,加上我手中的碎片。”何景初仰头笑着:“就是真相。”
“你今日引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在圣上和众人面前,将真相公布出来。”沈怀卿伸手示意着何景初:“还不请吗?”
“还是沈大人先。”何景初坐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
沈怀卿想了想,一时半会还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先从最近的白骨案开始说起。
“圣上让下官调查何夫人遇害真相,下官却发现众人当街发现的白骨,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