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记得自己打过很多比赛,从幼年开始在国外大大小小的青少年赛和日本的各种业余,职业还有关东和全国。
最开始的他打网球是为了自己,只为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明明应该是很模糊的记忆,却又随着身后人跑动时发出的声响变得格外清晰。
是从来到冰帝和忍足打完第一场比赛开始。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类似于同类的气息,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快乐,也让本就已经很累的他想要再承担一点责任。
【我将会一路带领这个冰帝网球社,站上全国的顶点。】
这是一句说起来很轻的话语,但是做起来很难,为此他付出了很多,甚至开始改变自己的打法。
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了很多人,冰帝,立海大,四天宝寺。
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也有着相同的努力,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迹部觉得自己没办法否认。
但冠军只有一个,所以失败时的难过也是真的。
说没关系是假的,面上的不在意也是假的,他很在乎那个奖杯,很在乎自己的承诺。
所以。
他要变强,更强。
“这个小鬼真讨厌。”
远野笃京很厌恶输掉的感觉,这点哪怕他从未正面说出来很多人也都知道,因为他的球风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了。
就算有所收敛对现在和忍足和迹部而言也太过残酷,暴戾。
是他们从未遇见的打法。
速度极快的网球每一次都会带着极重的力道从他们的四肢擦过,切原和他比起来都算是小打小闹了吧,迹部揉了揉再次出血的手臂外侧第一次觉得切原确实是个乖小孩。
【Game!远野笃京,君岛育斗,2-1!change sides】
“迹部,你还好吗?”
看上去比迹部糟糕多了的忍足快步走到迹部面前,虽然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但眼底却是藏都藏不住的担忧。
理智告诉他在球场上会有发生一切的可能,但情感上他难免有些气恼。
不过倒不是气远野下手太狠,而是气自己还不够努力,如果他没有浪费那几年时光,今天也不会让迹部如此狼狈了。
“本大爷怎么可能会有事!”,迹部对他的关心很受用,但又觉得有点丢脸,被人打成这样的经历他除了小时候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不自在的推了推给他黏创可贴的忍足,别别扭扭的说道,“好了,给你自己也贴上吧,我们该去对面了。”
和浑身是伤的迹部和忍足不同,远野和君岛此时看上去状态很好。
到底是大了三岁的前辈,又是在世界赛上摸爬滚打过的,哪怕收敛了也比他们要厉害很多,况且远野这个人打球习惯实在是糟糕,简直恨不得把人当球靶用。
“远野,你忘记答应毛利什么了吗?”
“……”,远野原本冷着的脸瞬间一僵,但是火气很快就上来了,“我不是没打他们身上吗?「处刑法」都没有真正打出来哎。”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的远野振振有词,“你不是也没有去交涉吗,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这人脾气有多差君岛再清楚不过,他不想和他在这里吵起来,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他的膝盖就转身往后场走去。
远野的膝盖有旧伤,为了不耽误训练一直没有彻底治疗,平时还好,但是今天和他们一起打练习赛的迹部却是个极其擅长打持久战的。
他要是一直这样玩下去,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月光桑觉得你的后辈会赢吗?”,毛利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轻松打回桑原的高吊球,顺便还朝丸井调皮的wink了一下,“只是这样赢不了哦,文太。”
“我不感兴趣。”
“毛利前辈认真一点啦。”,丸井嘴上叫叫嚷嚷的,手上却一点也没闲着,上网截击的速度与时机又快又准。
毛利和越智月光确实很强,比赛一开始丸井和桑原就发现了,但还不够。
他们要的不只是赢下比赛,还想要被彻底碾压到没办法爬起来,想要体验那种被逼到绝境,灵魂都为之燃烧的感觉。
两方换边时,丸井吹开嘴里的泡泡拉着桑原对毛利弯了下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毛利前辈,我和桑原想要去再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拜托了。”
“哈哈哈哈哈。”
原本只想指导指导几人的毛利笑得捂住了肚子,那双眸子却明亮极了,他就知道,他的后辈们才不是会惧怕失败的人。
他们一直以来,都想要的是变强,更强呀。
“月光桑,拜托你啦。”
“好。”
场上的比赛再度开始,坐在场边凑热闹的陆奥兄弟神情也为之一变。
他们本来对今天来的这些小鬼观感一般,毕竟谁不是自己学校的天才呢?况且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了。
可是在看见丸井和桑原的比赛后,他们就知道为什么毛利每天见缝插针地夸他的后辈们了。
不骄不躁,思维缜密,哪怕面对完全碾压的对手也能创造机会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