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实际上只是手腕伤了吗?”
“......”
原本围成一团的三人迅速散开,脸上的担忧也散了大半,只留下尴尬的真田和闷笑的幸村在那对视。
“我去给你准备洗漱用品,先去换睡衣吧。”
真田说完逃也似的跑去了阳台,不二只感觉一阵风从旁边经过,“真的不严重吗?”,他递了条被热水浸泡过的毛巾给幸村,“敷敷吧,应该会让药油进去得更快。”
“谢谢不二。”
“不严重,九园医生说这两天别用手腕就行了。”
“这还不严重!”,迹部再次放下手霜走了过来,盯着他的手看了又看,“本大爷叫人过来带你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这该死的金钱魅力。
白石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药油瞬间觉得砢碜了起来,“白石君,药油是给我的吗?”
“啊?”
“对对。”,白石拿着一小瓶三无药油放在幸村的桌子上,神采飞扬地介绍道,“这是渡边亲手做的,我们在网球部受伤了都用它!”
“那就谢谢白石君了。”
幸村说完之后又看向迹部,耐心哄道,“我没事的小景,其实真要训练也不是不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随你吧,本大爷也不是很想管。”,迹部说完就穿着开始训练的那身运动服走出了宿舍。
大家都好热心啊,幸村一边想着一边把药油收了起来。
真田过来时幸村已经换好了睡衣,不是在他家时穿的浴衣,而是一套纯色的分体丝绸长袖睡衣,肩上习惯性地披着衬衣。
他皮肤白,虽然有肌肉但整体看上去是少年人的纤细,此时温温柔柔地坐在那里看着花,眼神有着类似于孩童的纯真,让真田有一瞬间的晃神。
“都弄好了,你先去收拾吧。”,真田帮他把小花盆放回了原位,然后才叮嘱道,“晚上要是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忍着。”
“知道了,副部长。”
“不要在宿舍里锻炼。”,真田盯着角落里的哑铃意有所指,幸村做投降状顺从道,“那个平时只有迹部会用,放心吧。”
“我又不是赤也那孩子。”
“晚安。”
“晚安。”
真田躺在床上轻轻摸着自己的心脏,夜晚那幕不停在他眼前浮现。
他没有感受到劫后余生,只感受到了痛恨。
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的自私。
痛恨自己的软弱。
在抱着幸村跑向医务室时,他无比自私地想着,不要打网球了,去做别的吧,做什么都好。
他那么会画画,做一个画家就很好。
去浪漫而绮丽的地方看风景,然后画下来,这样就可以了。
明明是自己放松了警惕没发现有外人到来,明明是自己坐得太远没有赶上,明明...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会想要剥夺幸村的热爱呢。
“真田,你没事吧?”,千石探了颗乱糟糟的脑袋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在这个满是少年人的训练营里,所有的宿舍都会熬夜发疯,只有他们在真田的监督下早睡早起,无比健康和体力充沛。
但今天他发现真田失眠了,这太恐怖了。
“我没事。”
真田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不像话,他清了清喉咙才重新开口道,“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
“没事,我们认识你之前本来也不会九点多就睡觉。”
“......”
石田银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默默把自己的光头埋进了被子里。
“石田不是那个意思啦,真田。”
“没事我知道。”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橘吉平和千石清纯对视一眼后主动站了出来,毕竟宿舍里只有他有过带小孩的经验,“如果你需要倾诉的话,我想我们会是合格的听众。”
如果是以往的话,真田会直接拒绝掉这个请求,然后告诉大家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可那都不是此刻的他。
此时的他茫然而痛苦,自觉卑劣又控制不住。
“如果。”
“我的意思是假如,假如你有个恋人。”
“!”
原本半躺着的三人瞬间睡意全消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地看向真田,如果沉浸在自我思维中的真田抬头的话,应该会立刻闭嘴睡觉。
“他在做一件很厉害的事情,而且你能确定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做到圆满。”
真田的恋人这么厉害!也太酷了吧,千石清纯捧着脑袋想。
“但是这件事情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我想要阻止他。”
好,好狗血,原来是强制爱吗?橘吉平双目大睁,看起来古板的真田君内心居然意外地放飞。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
剧情的发展突然就变得很符合真田君了,石田银这样想着。
就这?专心致志的三人满脑袋问号,原本以为能让真田纠结到不能入睡的事情至少也应该是件能让他们震惊到失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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