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目露讶然。
不是,这老道还真会啊?
沈夫人看了看各人的脸色,忍不住幸灾乐祸:“我怎么听着道长这话,好像是这八字的主人不守妇道呢?”
净明道长还点头予以肯定:“夫人所言没错。”
沈老夫人瞬间就怒了:“大胆!”
吓得周姨娘等人纷纷跪倒在地。
连沈梦姻也不例外。
到最后,就只有沈栖姻一个人,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面上一派闲适淡然。
“红杏出墙”的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跪的!
沈老夫人这会儿甚至顾不上去训斥她,只一脸怒容地瞪视着沈夫人和周姨娘她们三人:“好啊好啊,竟做下这等没脸的事情!”
她素日管她们甚严,这都能让她们偷了汉子,真真可恨!
沈老夫人估摸着,这丑事多半发生在沈苍入狱的时候,她一心扑在他身上,疏于防范了。
否则若真在他们娘俩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岂非当他们是死人!
沈夫人神色错愕:“此事与我无关啊。”
“我一心牵挂老爷,甚至还为了他……”她刚想说为了沈苍去了秦府,可随即想想那事不提也罢,便改口称:“总之不可能是我!”
“我若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就叫我天打雷劈!”
沈夫人这毒誓发得痛快。
但其实她只需让沈老夫人看看那生辰八字是不是她即可真相大白,可她偏偏没有。
因为她很怕那符纸上写的就是她的八字!
想到这,沈夫人不觉看了一眼同样跪着的周姨娘和郑姨娘,眼中盛满了恨意。
这两个小蹄子算计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焉知这次不是她们两个其中一个生出的主意!
沈夫人既已表明态度,郑姨娘和周姨娘她们自然也不甘落后,可惜还没等她们开口,沈老夫人便怒声道:“将那符纸拿给我!”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哪个下贱的小娼妇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话落,丫鬟自净明道长手中拿过符纸,呈给了老夫人。
她接过一看,却瞬间僵住!
沈夫人她们胆战心惊地跪着,等着听她揭晓究竟是何人不守妇道,谁知好半晌都没一点动静。
沈栖姻也觉得奇怪。
她看向沈老夫人,却见后者的表情比她的心情还要奇怪。
她瞬间恍然!
该不会……那上面写的,是这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吧?
别说,还真让沈栖姻猜中了。
正是沈老夫人的!
她方才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满脑子都是:我养汉的事叫人知道了!我养汉的事叫人知道了!我养汉的事叫人知道了!
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事态的发展跌宕起伏,虽然出乎沈栖姻的预料,但她也很乐见就是了。
甚至在老夫人久久未能回神之际,她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开口唤了唤她:“祖母怎么了?”
“那寡廉鲜耻、水性杨花、恬不知羞的养汉精究竟是何人啊?”
“您怎么不说话呢?”
老夫人回过神来,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特别是在听到沈栖姻那句“寡廉鲜耻、水性杨花、恬不知羞”的时候,那脸黑得都快赶上锅底灰了。
她一把将那张符纸攥进了掌心,本想寻个由头打发了净明道长,又恐言辞不当开罪了他,叫他暗中作法坑害他们。
思量再三,方才启唇说道:“此乃家事,还请道长先行离开,待我料理完毕,日后再请您过府。”
净明道长茫然地眨了眨眼。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呀。
重头戏还没到呢!
他若就这么走了,那幕后之人不给他补剩下的银子怎么办?
沈栖姻也有些意外沈老夫人的反应。
按说被泼了这样的脏水,沈老夫人合该命人将这招摇撞骗的老神棍赶出府去才是,可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
竟被这老道说中了?!
她还真偷过人啊!
再说净明道长见沈老夫人拒绝,却并不死心,而是义正严辞地说:“老夫人放心,贫道干这一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见过的丑事不说一百,也有八十。”
“就您府上这一茬儿,那不叫事!”
沈老夫人皱眉:“但是……”
“诶——”净明道长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我既已来了府上,若不找出问题就离开,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啊。”
沈夫人也赞同道:“老太太还是让道长给看看吧,方才说的不是都挺准嘛。”
老夫人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闭嘴!”
莫名被斥责,沈夫人撇了撇嘴,心里老大不乐意。
香兰端起茶递到她面前,低声道:“夫人喝口茶。”闭上嘴吧,跟个彪子似的。
她虽不知具体原因,但老夫人明显不想继续了,眯着不就完了嘛。
她倒好,非往前凑!
香兰正在腹诽,就听净明道长又说:“老夫人须知,祸源不除,这府里便难有宁日啊。”
沈老夫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