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拨开人群上前,指间藏着的银针借着拉开三娃的机会直接给了宋淮一下,当即就让他松开了手。
她趁势将三娃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抬眸对上了宋淮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沈栖姻……”宋淮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你!”
几次三番来碍他的事,她真当自己奈何不了她吗?
“别以为你是个女子,本公子就不好对你动手,要收拾你,我有的是法子。”
“识相的,赶紧给我让开!”
沈栖姻让了吗?
当然没有!
不止没让,她甚至还又往前走了一步,说:“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上不能安邦定国,报效朝廷,下不能光宗耀祖,荣妻荫子,倒是在欺负女人这件事上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戬宁侯府还真是好教养呢。”
宋淮:“你……”
“我今儿倒想见识见识,看看宋公子你究竟要如何收拾我?”
“也好叫这上京城内的百姓都开开眼,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戬宁侯府的公子却可以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
“这等倒反天罡的大逆不道之事,那些御史大夫还不闻着味就来了?”
“你、你憋胡说啊!”真要是因为这害他爹被那些御史参上一本,他腿还不得被打折了!
“我胡说了吗?”沈栖姻轻挑秀眉:“那一字一句,不都是从宋公子的嘴巴里冒出来的吗?”
“还是说,你的话,原不叫话?”叫屁?
宋淮反应倒是快,立刻便意识到沈栖姻在拐着弯子骂他,只是沉不住气了些,当即便“着”了:“你敢骂我说话是放屁?!”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这么说了?”
“你方才那话,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你自己心脏,乐意这么想,反倒怪起我来了?”沈栖姻一脸莫名:“宋公子即便是要寻衅滋事,可也得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就这么硬赖,怕是说不过去吧?”
“你!”
宋淮被气得脸色铁青。
他自觉自己说沈栖姻不过,便陡然醒转,不再被她牵着鼻子走,而是将话题又扯回到了三娃的身上。
“好男不跟女斗,我懒得与你在此做口舌之争,我今儿来,是找他的!”他伸手一指,将众人的视线又引回到了三娃的身上。
他道:“辉光,你我原是故交,见面打声招呼不为过吧?”
“你何故只躲在女人身后,也不怕让人笑话!”
三娃到底经历的事少,哪经得起他这么激,当即便要站到沈栖姻前面来,却被后者拦住。
宋淮见状,阴险地一笑,又“添火”道:“呦,沈姑娘你如此维护辉光,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竟丝毫不避嫌疑,难道他竟是你的相好不成?”
三娃听了这话哪里肯依:“你嘴巴放干净点!”
“干净?哈!”宋淮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讥讽道:“你个卖屁股为生的小倌,也配跟本公子谈‘干净’二字?”
此言一出,如巨石沉渊,顿时掀起万丈波澜!
“小倌?”
“那不是就是男妓嘛!”
“怪道生的这般品貌。”
“他既是干这个勾当的,怎么不待在那小倌馆里,而是来了这广仁堂呢?”
……
宋淮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见沈栖姻眉目清寒,终于不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可算是快意了几分。
便愈发得意道:“我告诉你们,这位三娃大夫还是绿蘋轩的头牌呢!”
“若非有钱有势之流,还难见他一面呢,怪道你们都不认得。”
“不过呀,也有可能是你们只认得他的屁股,不认得他这张脸,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