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和沈苍听了这话,都下意识朝沈耀祖的脖子看去。
他顿时大惊!
“别、别看……我没事,我没事……”沈耀祖满眼慌乱,深怕被沈老夫人他们看出什么。
可纸到底包不住火。
沈苍是过来人,哪看不出他脖子上的是什么痕迹。
一时也顾不得沈栖姻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还在场,抄起鞭子便欲抽打沈耀祖:“你个不长记性的孽障,才刚从牢里放出来就又跑到那种地方去鬼混!”
眼见沈苍是误会了,沈耀祖却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更加不敢攀扯沈栖姻进来。
他要怎么说呢?
难道要说,他找了几名乞丐糟蹋沈栖姻没成功,反倒是他自己被郭修然给糟蹋了?
他爹知道了,还不得一裤腰带勒死他!
那厢,沈苍的骂声还在继续。
“你忘了之前是怎么被人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的是吧?”
“你脑子里除了那点事,就不能想些别的?”
沈老夫人心里本就存了个疑影,这会子听沈苍如此说,便愈发确定了。
可她非但不认为沈耀祖做错了,甚至还反过来数落沈苍道:“这也怨不得耀祖,他都这么大的人了,通房、通房,没有,媳妇、媳妇,没娶,出去松范松范怎么了?”
“你若非要将他拘在府里,那你倒是赶紧给他张罗一门婚事是正经啊。”
“您……”沈苍都恍惚了,琢磨这还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某个瞬间,他甚至冲动的想连老夫人一起抽!
偏巧这时候沈老夫人又说了句:“要打耀祖,你就先打我!”
沈苍气得是捶胸顿足,心说你也就是我娘,否则我早打死你了!
打又打不得,实在气得狠了,沈苍最后扔了鞭子,头也不回地出府去了。
沈栖姻见状,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父亲气得那样出去了,又不许人跟着,路上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啊。”
她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说完就走了。
沈夫人听了这话却上了心。
于是立刻吩咐香兰道:“快,你快去,打发个小厮跟着老爷。”
“别叫他觉察了,到时候又要添气。”
“……是。”
香兰心说你就舔吧,使劲儿舔,回头有你哭的时候!
沈栖姻余光瞥见香兰往前院去的身影,丹唇缓缓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绽放在无人得以窥见的角落。
她前脚回到海棠院,后脚沈夫人居然也到了。
竟是来对沈栖姻说教的:“你说说你,你父亲方才都气得那样了,你身为他的女儿,怎么也不说劝上两句?”
“家里近来事多,你没见你父亲看上去都苍老了许多,也该贴心些才是。”
沈栖姻默不作声地听着,好半晌才似笑非笑地回了句:“好,母亲说的,女儿都记下了。”
她一定多为父亲“着想”,怎么贴心怎么来。
“这才是娘的好女儿呢……”
沈夫人话说了一半,就见一个小丫鬟忙来,说是小厮有要紧话回她。
她还觉得奇怪呢。
心说老爷出去,无非就是喝喝茶、听听曲,有什么好回的。
难道真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出,沈夫人当即也顾不得了,立刻召了那小厮过来,忙问:“老爷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出事了?”
“……没、没事。”大福飞快地扫了沈夫人一眼,而后又赶紧低下头去:“夫人且先别担心。”
“既是没事,你做什么急着见我?”
“小的方才跟着老爷出去,远远瞧见……瞧见……”
“瞧见什么?”
大福咽了咽口水,艰难道:“瞧见老爷去了桂花巷的一个小院。”
沈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还问:“去那做什么?”
香兰一脸无语的表情。
她心说还能做什么?总不能是借人家茅房出恭吧!
沈栖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默默看戏。
沈夫人在问完那句话后,也隐隐反应过来什么,只是到底还不死心,又问:“你是说……老爷是去见了一个女人?”
闻言,大福“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沈夫人顿时就崩溃了:“这不可能!”
“老爷为人一向端正,怎么可能会养外室,一定是看错了!”
“对,这不可能。”
“老爷不会这么对我的……”
她嘴上是如此说,可心里却没有底。
夫妻一场,她多少还是了解他的。
自打周姨娘和郑姨娘出事后,他就自己一个女人,可他还是像从前那样不肯跟自己同房,难道就硬生生忍着了不成?
他才不是那种舍得让自己吃苦的人呢!
“……你先下去吧。”
“是。”
大福应了一声,撒腿就跑,唯恐走晚了就又被沈夫人叫回去了。
人一走,门一关,沈夫人立刻就跌坐到了椅子上,整个人是又气又急,完全没了主意。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