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没钱您还留那爷孙俩住在府里,尤其是那个小子,肥得跟头猪一样,他一顿就顶琬娘好几日的口粮了。”
沈老夫人也有自己的理由:“我收留他们还不是为了报恩?”
“呵,报恩……”沈苍满心不快:“那得报到多早晚是个头啊?难不成我还得给他们养老送终?”
“今儿闹成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跟婉娘的关系了,若不将她接进府里来,叫她一个女人家在外头怎么活?”
沈老夫人轻嗤:“她爱怎么活怎么活!”
“谁叫她自己不要脸,非得要给人家当外室,那就自己受着呗。”
“您怎么这么刻薄?”沈苍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同为女人,您就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什么叫我刻薄啊!”
“诶得得得!我懒得跟您理论!”说完,他一拂袖,竟连马车也不坐了,直接下去一路走回了沈家。
他跟沈老夫人虽然闹了个不欢而散,但他要接蒋琬入府的心意却依旧坚定。
只是碍于一个“孝”字,他不好跟沈老夫人正面起冲突。
得想个让老太太主动点头的法子。
只是思来想去都毫无头绪,也没个人能商量商量,最后,他竟想起了沈栖姻。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平静接受蒋琬存在的人,这竟给了沈苍一种“自己人”的感觉。
于是这日,他便试探性地来找沈栖姻出主意。
沈姑娘呢,也果然没有辜负她好大爹的期望,给他指了条明路,说:“您想让祖母同意接琬姨进府,得先搞清楚于祖母而言,她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什么?”
沈栖姻却忽然不说话了。
沈苍追问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父亲,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
这熟悉的话术,让沈苍的钱袋子也跟着一紧。
他迟疑道:“前不久不是刚给了你那么多银子吗?”
“花了。”
“做什么花了那么多?”
“之前萧大人生辰,我仓促间备下的贺礼太过寒酸,便想着再补份好的,那笔银子就花在这儿了。”
沈苍心说,这倒花的对地方。
“那今日要钱又是做什么?”
“前不久戬宁侯府的公子不是在广仁堂门前闹事吗?萧大人得知了特意来给我们撑腰,这份恩情不得好好报答一二吗?”
“这倒也是。”
见她说得句句在理,沈苍便心甘情愿地掏了银子。
给完他就后悔了:“你为何不去管你娘要?”
“因为我娘没来找我帮忙出主意啊。”
“……”沈苍一时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咂巴了两下嘴,道:“说吧,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你祖母同意琬娘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