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孟北海不禁摊手,“那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桑榆晚仰头,对他说道:“眼下,除了等下去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不光是要等,还要藏在暗处等,不能被汪家的人发现。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已经瞄准了汪闻达,他们再搞些幺蛾子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顾东隅:“师父,我在跟欧阳纥蹲守汪家老大的时候,他跟我提到了一件事。”
顾东隅朝她看来,桑榆晚续道:“我之前想的是,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说服传奇组织里的其他刺客,跟我们一起反了这个破烂组织。可欧阳纥提醒我说,一来传奇组织的老大用阎王三更把持着刺客们的性命;二来,这里面的每个刺客手里都有几条人命,若是冒冒然的策反他们,恐怕非但起不到策反的效果,反而还会被传奇组织提前察觉。可是光靠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又实在太渺小了,若想将传奇组织一网打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哎呀。”叶扶摇在一旁听了,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你们的那个什么毒药,只要你们把传奇组织的老大控制下来,他为了保命,应该会把解药秘方告诉你们的。就算不告诉你们,我们这儿不是还有个出自天机谷的机关大神吗?他应该也能想得出办法。”她说着,指向一旁的孟北海。
孟北海抬起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吗?我连阎王三更长什么样都没看到,你就这么笃定我能把解药研制出来?”
叶扶摇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你就说你行不行吧。”
她眼中明晃晃的轻蔑刺痛了孟北海,孟北海一拍巴掌,愤愤说道,“你怕是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谁?我在天机谷的时候就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不过是个小小的毒妖,有什么难的?”
叶扶摇见他上钩,转过身来朝桑榆晚摊了摊手,一脸“你看吧”的表情。桑榆晚和顾东隅忍不住莞尔而笑。叶扶摇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你们那些刺客每个人手里都有几条人命,如果没有传奇组织护佑他们的话,可能转眼就被江湖上的仇家追杀了,但是我想,如果说让武林盟和衙门同时出面,但凡站出来举报传奇组织的,是不是便能功过相抵?如果手头的杀孽实在太多,那也可以把这些年来他们赚到的钱全数退回。如此一来,大家都成了普通人,便再也没有人可以追究他们的过往了。”
顾东隅听完她的想法,说道,“你这倒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只不过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向着我们预料的那样进行,若是有人依旧要报仇,那这些杀手岂不是相当于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他们本就经过长期训练,不信任任何人,想要说动他们不容易,若是没有一个十全的办法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想让他们站出来举报传奇组织太难了。”
桑榆晚接口道,“可是,如果不将他们策反,光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想要彻底拔除传奇组织太难了。而且,若是不将阎王三更和他们手上的命案解决掉,一旦这些刺客顾及到这两重枷锁,一定会纷纷站出来抵制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做事就更难了。”
顾东隅思索片刻,“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我总能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
连着几天,桑榆晚和欧阳纥都轮班去汪家别院门口蹲守着,汪家老大的作息极有规律,每天不是在巡店就是会见合作伙伴,不然就是跟股东们开会,从来没有外出的时候。
转机发生在第五天,这天早上天刚亮,汪家的人便在准备马车,一副要远行的样子。正好这天是桑榆晚遵守,她看到汪紫凝一脸瞌睡地踏上马车,和她一起的居然还有汪家老大,不禁心生疑惑,“汪紫凝又是香烛又是黄纸的,是去上坟还是去礼佛?他们汪家的人这么坏也信佛吗?”
桑榆晚无论如何都把“汪家”跟“信佛”联系不起来,更何况,汪家老大还跟着她一起去了。她像是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汪闻达在佛寺?”
然而不等她细想,汪家的马车便辚辚开了出去,桑榆晚连忙跟上,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了城外一条岔路口时,车停了下来。桑榆晚连忙将自己往树后一藏,只见汪紫凝和她随身的嬷嬷提着东西下来了,往其中一条路上走去。
桑榆晚看了一眼方向,“我记得这边的确是有个佛寺,难不成汪紫凝还真的是去礼佛的吗?可是汪家老大又是去哪儿的?”
就在她犹豫时,载着汪家老大那辆车朝着另一条岔路出发了。桑榆晚想了一下,最终放弃跟踪汪紫凝,而是迈开步子继续跟在了马车后面。
马车停在了城外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这地方桑榆晚从来没有来过,看两旁丰茂的杂草和已经快被淹没的小径,猜也猜得到这里平常没什么人来。她差不多已经确定,山上就是汪闻达的藏身之处了,如果不是顶重要的人,想必也不会被汪家藏在这里。
她不禁喃喃自语,“汪闻达为汪家牺牲也太大了吧,竟然愿意数年如一日的藏在这地方,堂堂第一高手却要锦衣夜行,什么都不能做,真是划不来。”
她为了避免被汪家老大发现,一个纵身,将自己隐藏在了树木巨大的树冠下,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