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鹤亭声音落下,苏蒹葭静默了一瞬。
理是这个理儿!
她眼神幽幽看了一眼里面的床榻,压到沈鹤亭那次,还要给他解亵裤那次的情景,忽然浮上她的脑海,一时间她的脸更红了。
“嗯!”她细若蚊蝇应了一声。
沈鹤亭一回来,浅月和青玉就退下了,她又在外面看了一会书,说是看书其实她心里乱糟糟的。
一直等到很晚,估摸着沈鹤亭已经睡着了,她才进了内室。
她抬眼一看,发现沈鹤亭竟然睡在了里头,这就寝也是有规矩的,一般皆是女子躺在内侧,男子躺在外侧,没想到他倒是不在意这个规矩。
见他闭着眼,似睡着了,她轻手轻脚上了床榻,尽可能的远离他,只搭了一个被角在身上。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后,沈鹤亭悄无声息睁开了眼,他抬手轻轻拽了拽被子,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这位夫人,与他想象中很不一样,大部分的时候看起来温婉,实则小爪子利的很,就她给下人赏银瓜子的那事,换个人绝对做不出来。
他眼神不自觉放软,虽然他不知京都其他贵女如何,但她这样就极好。
顾家。
这才几天,林婉柔就憔悴的厉害,虽然有病了一场的缘故在,但实际上全是被家里那几个莺莺燕燕给气的。
顾长庚还宿在书房。
林婉柔叫人去请了他好几次,他就是不肯回房,叫她欣慰的是,任凭那几个莺莺燕燕如何勾引他,他都没有碰过。
“夫人……”沐浴后,丁妈妈进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林婉柔一听脸就黑沉下去。
自从沐云舒小产后,沈追倒是她一直陪着她,再没有去过巧儿房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
苏蒹葭又做噩梦了。
这一次,她梦到一条大黑狗,一直在后面追着她,想要把她扑倒在地,她拼命的想要逃,可身上跟压着一座山似的,怎么都动弹不得,眼见那条大黑狗朝她扑了过来,她一慌也不知道从哪抓了根木棍,紧紧攥在手里。
“嘶!”那边,沈鹤亭倏地睁开了眼。
他整个人僵硬的很,眼中遍布红血色,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一样,太阳穴那块突突的跳着。
他眼神朝下。
一眼就看到那只白皙如玉的小手。
他紧咬着牙关,胸膛一起一伏,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粗重的呼吸声,只觉得一团火在他胸腔里炸开,然后迅速将他整个人点燃。
他是个男人,且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僵硬侧目看向熟睡中的人,忍了片刻,抬手想要移开那只要他命的手。
怎料,他还没有碰触到她。
突然,抓着他的那只手一紧。
沈鹤亭呼吸一滞,只觉得命都快没了!
他的眼越发的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紧张到一动也不敢动,就是面对数十万敌军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狼狈过。
想要他命的人很多,可只有她能要了他的命。
偏偏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抓的越来越紧不说,还想要拎起来一样,使劲的往上拽。
沈鹤亭,“……”
他死死咬着牙,这若是断了,算谁的?!
忍到极致,他抬起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掰开她的手。
然后,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头大汗,呼吸乱的不成样子,见她还睡着,他才放下心来。
若是不然,该羞的也不知是谁。
天不亮他便出了听雨轩,一进前院,他立刻洗了个冷水澡。
把萧战都看迷糊了,这天是热了,可也没有这么热吧!侯爷一大早就洗了个冷水澡不说,还热的脸都是红的,他怎么不觉得热?
今日侯府要宴客,一大早府里的下人就忙活起来。
苏蒹葭睁开眼的时候,沈鹤亭已经不见人影了,浅月给她准备了绯红色缕金百褶如意月裙,还为她上了妆,点了唇,眉心贴了金色的花钿,衬得她整个人华丽端庄,还不失少女的明媚。
今日宴客,是不用她露面的,就连沈鹤亭也是不用的,自有沈追与二房那边帮忙待客。
沈青芷还在侯府住着。
她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沈青芷连个正眼都没给她,苏蒹葭毫不在意,往后有她哭的时候,此刻她还能笑出来,说明她还不知道那个消息,不过也快了。
自从沈鹤亭亮出那张帕子后,老夫人便待她越发和善,她才坐下便叫人给了她一盒血燕,这东西可不常见。
“母亲,怎么连你也偏心眼起来,这样的好东西我都没有,你竟给了她,我不管,你也得给我一盒血燕才行。”沈青芷在她身上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老夫人有些为难,“芷儿,只剩这一盒了,等下回再有了,母亲叫人给你送过去可好。”
沈青芷一听不乐意了,“只剩这一盒了,更该给了我才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亲生的女儿,她只是一个外人。”
“你,给我。”她说着朝苏蒹葭伸出手来。
“母亲既已经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