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就知道,晏行会给她整这一死出。
没见她都没有派人去寻他吗?
他来的正好。
她刚好有话要跟晏行说。
“你跟我来。”大长公主挑起好看的凤眼,她本想甩开晏行的手,怎料这厮紧紧抓着她的衣袖,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像是个粘人精一样,亦步亦趋跟在她身旁。
一旁的婢女与婆子纷纷垂下头去。
太傅如此傲娇,是她们能看的吗?
那边晏老夫人已经回到房中。
蒋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她,晏老夫人就知道她有话想说,她不以为意挥了挥衣袖,“有什么好你就说,省得再憋出毛病来。”
蒋妈妈立刻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老夫人,你这样对大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大人到底是您亲生的,你这样难免要寒了大人的心。”
晏老夫人知道蒋妈妈说的是她阻止晏行夹菜的事,“我做的过分吗?”
她说着一笑,“来你也坐。”
蒋妈妈是晏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她也没有推辞,顺势坐了下去。
晏老夫人这才絮絮叨叨说起来,“这人啊!等上了年纪之后,就得学着从小辈们的生活中退出来。”
蒋妈妈一脸不解。
晏老夫人接着又道:“我问你,晏行那小子最后吃上他想吃的菜没有?”
蒋妈妈立刻点头,“大人吃上了,都是殿下给大人夹的。”
晏老夫人白眼一翻,“这不就对了,你觉得晏行那老小子,稀罕我给他夹的菜吗?”
这话蒋妈妈不敢说,大人那两只眼珠子都会黏在殿下身上了。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殿下给大人夹菜的时候,大人的嘴角都快笑烂了。
“绾绾之前吃了很多苦,我不得多疼她一些,反观晏行那小子,我不待见他,他不久有机会与殿下多接触了?指不定他在心里怎么偷笑呢!”晏老夫人说的头头是道。
蒋妈妈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老夫人果然英明。
大长公主本想带晏行去书房。
但晏行软磨硬泡,央求着大长公主带他去了寝殿。
再有半个月就是他们的婚期了,大长公主便也由着他去了。
反正,他马上就要从公主府搬出去。
两个人一进寝殿,那些婢女与婆子便自觉退下去。
晏行眼尾洇着一抹红,他双目灼灼看着大长公主,当真是狂野的很,他长臂一挥将大长公主带入他怀中。
低头就是一个绵长的吻。
趁着换气的间隙,晏行红着眼问她,“微臣出去这么久,殿下可曾想念过微臣?”
“哪怕,只有一点点!”说着他又委屈起来,他自知不能跟绾绾相提并论,可他私心只要想殿下多念他一些。
“自是有的。”大长公主想都不想说道。
晏行眼神一亮,霎时间就像是万千星子跌坠其中,大长公主有片刻的闪身,这厮长得实在是太勾人了。
晏行本来想问她有多想。
但他转念一想就作罢了。
殿下如今能在他身边已经很好了。
无妨爱他淡薄。
只要殿下肯向他迈出一步就够了。
剩下的九十九步,他自会一步一步走到殿下身边。
他紧紧拥着大长公主,深深的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并未再做任何出格的举动。
他爱殿下,必珍之重之……
大长公主一动不动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着独属于两个人的静谧,她知道晏行所做重重,不过是在一遍又一遍确定她的心意罢了。
可她又岂是那种肯委屈自己的人。
若不是对晏行有情,她大可不必嫁给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蓦地一软,尤其是对上男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大长公主缓缓捧起晏行的脸,她一字一句,“晏行,你给我听好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我之所以嫁给你,并非因为你是绾绾的生父。”
她说着一顿,“唯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我想嫁给你,你听清楚了吗?”
“嗯!”晏行重重点头,这一刻他所有的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他暗暗发誓以后在不会跟女儿争宠,只是这誓言发了一半,他立刻打住了。
这宠该争还得争!
两个人又相拥了片刻,大长公主这才说起季娴的事来,她凤眸犀利,“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那股季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之前晏行就叫人给她传了信。
可信上能说清楚什么。
晏行也正想跟她说这件事,这件事难在何处?
季娴到底是沈鹤亭的生身之母。
沈鹤亭可以杀了季娴。
但他们却不能。
当然也仅限这一次。
若有下一次,他定会亲手杀了季娴,绝不会手软。
大长公主一听就笑了,“敢动本公主的女儿,不死也得从她身上扒一层皮下来。”
这才是她的行事作风。
晏行与她对视一眼。
两个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殿下放心,此事我已与沈鹤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