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桦刚踏出房门,耳边就传来了剑刃挥动时的破空声。
她好奇地朝楼下望去。
只见苍跃赤裸上半身,正全神贯注地练剑,挥剑的动作快准狠。
剑尖的每一次舞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他的下颌线清晰,目光凌厉。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脖颈处蜿蜒而下,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溪流。
他的背部肌肉流畅,紧实,不含一丝赘肉。随着动作的施展,背肌被牵拉得更加紧致有力。
裤腰紧紧系在胯上,汗水在他的肌肉上滑落,顺着身体的线条流淌,最后在人鱼线处汇聚,然后悄然消失在隐秘的地方。
苍跃的身材绝顶,满身雄劲的肌肉,并不过分夸张,肩宽腰窄腿长。
段桦静静地靠在栏杆上,看着苍跃在楼下挥汗如雨,很明确的能在他后腰处,看到一颗如绿豆大小的痣。
这样一个强健的男人,真的如罗刃所说的,活不久了吗?莫不是罗刃骗她的吧。
“夫人,快些下来吧!”芽芽蹲在楼下,不时地看看苍跃,又瞅瞅楼上的段桦,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听到芽芽的呼喊,苍跃也停下了手中的剑,抬头望向楼上的段桦,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苍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随即开口,“夫人,帮我拿套衣物下来吧。”
他使唤起她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段桦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说,“你别叫我夫人。”她说完,转身走进屋内,随意拿了一套绿灰色的衣物,走下楼,递给了苍跃。
“谢过夫人了。”苍跃笑着接过衣物,完全无视了段桦的白眼,径直走进了浴房。
此时,老李已经在客厅摆好了早饭。
段桦接过李婆子递来的柳枝,在院子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走到餐桌旁,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等到苍跃出来时,段桦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也没走,就坐在餐桌上逗着芽芽抱来的小狗狗。
“怎么没见罗刃?”段桦看着苍跃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从昨晚到现在,她确实没有见到罗刃的踪影。
苍跃闻言,抬头看向段桦,回答道,“他去接人了,你有事找他?”
段桦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好奇他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他人。”她继续逗弄着小狗狗,而苍跃则安静地看着她。
“今晚他就回来了,也会带回来一些人。”苍跃放下手中的碗,随意地提了一嘴。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那只小狗,那只小狗完全吸引了段桦的注意力,苍跃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嫉妒它。
老李这时进来,恰好听到苍跃的话,便问道,“是有客人要来吗?可要给客人备饭?”
“不是客人,他们不配吃我这儿的饭。”苍跃不屑地笑了笑,对即将来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瞄了眼段桦,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站起身,走到廊道的蒲团上坐下。
段桦也放下了手中的小狗,跟随他的脚步,走到苍跃身边坐下。
她望着苍跃毫无情绪的侧脸,轻声问道,“来人是敌人吗?”
苍跃转头,看着段桦,眼中情绪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算是仇人吧。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那只小狗跑到了苍跃的脚边,用它的小脑袋亲昵地拱着他的腿。
苍跃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拿起一颗用来把玩的核桃,在小狗鼻子前晃了晃,让它嗅了嗅,然后扔到了远处。
小狗立刻欢快地跑过去捡拾。
苍跃收回视线,手撑在腿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抚着下唇,目光投向段桦,问,“我给你写的信,你看了吗?”
段桦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正在扒拉着核桃的小狗,随口应道,“看了。”
“看了!”听到段桦的话,苍跃不由自主地用舌尖舔了舔唇,有些错愕的上下扫了她几眼,“既然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来?”
段桦转向他,眼中带着些许困惑,眨了眨眼后,反问道,“不是你强迫我来的吗?那封信和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苍跃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轻叹一声,自嘲地笑了下,“都快要忘记了,我是个坏人。”
段桦听到这里,眉头微皱,回忆起那封罗刃给她的信,说,“你给我的信,我没看明白,那不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吗?”
那封信,她交给了红枝,让其转交给仇晃。
等仇晃从北良调查罗刃回来后,一并交给哥哥。
她不想让红枝牵扯进去,红枝都快要生了,只能这样迂回。
她看不明白那信,也许哥哥能看明白。
“原来你指的是那封啊!并不是我写的那一封。”苍跃垂头低语,接过小狗捡回来的核桃,又随手扔向了远处。
可惜,他声音太小,段桦并没听到他的低语。
“那可不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苍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那是一封藏头信,暗藏的内容是,‘已派人前去袭击和谈使者,切勿阻挠劫杀,避之。’是我高估你了,没想到你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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