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桦悄悄地往楼梯处挪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生怕突然有人从暗处窜出,将她劫持作为要挟苍跃的筹码。
她谨慎地将头探出楼梯的转角,透过半明半暗的火光,望向下方的庭院。
只见火光摇曳中,几个手持火把的人正与苍跃并肩战斗,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异常敏捷。
而那些黑衣人则在他们的攻击下逐渐败退,一些人已经因为受伤而倒地不起。
就在这时,段桦突然感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她不禁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难道,苍跃受伤了?
段桦急忙收回目光,低头一看,手腕上竟然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刚才那一阵疼痛并非幻觉。
段桦急忙抬头望向下方庭院,只见苍跃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的动作依然敏捷而有力,脸上未见痛苦的神色。
这让她不禁感到惊讶,这男人就这么能忍痛吗?
苍跃正与最后两名黑衣男子进行激烈的厮杀。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瞬间踢飞了一个黑衣人,让人完全看不清动作。
同时,他又用剑抵住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喉咙,使他完全动弹不得。
苍跃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黑衣人的不屑。
他抬头看向站在二楼的段桦,声音冷淡,“夫人,下来见一下客人吧。”
段桦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看着那名黑衣男子的背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沿着楼梯急步而下,这个背影,真的好熟悉,难道是他?
罗刃早已在楼梯口等候着,他递给了段桦一根火把,火光在黑暗中摇曳。
段桦紧握着火把,一步步走过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目光在他们中间扫过。
这些黑衣人身上并没有任何明显的标识或特征,他们就像是普通的刺客一样,极其平常。
段桦举着火把,缓缓绕过那个被苍跃制服的黑衣人,最终来到了他的面前。
“掀开他的面巾。”苍跃看着段桦,声音冷冽。
在火光映照下,她看着黑衣人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也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用掀开面巾,她就已经认出了这双眼睛的主人。
那双桃花眼,她绝不会认错,是岑申!
岑申自己扯了下面巾,露出了他那张清俊的脸。
段桦的手一抖,手中的火把“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岑申,你怎么会在这里?”段桦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中带着颤抖。
她不是和岑申说过别找她,就当她死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莫非是……
段桦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罗刃,他消失了两天又突然出现,还有那两个手持火把的陌生男人,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苍跃之前所说的,罗刃去接的人,就是岑申!
岑申听到眼前陌生男子,用着独越的声音,称呼段桦为“夫人”时,他的震惊无以言表。
他原本以为在望塔上偷听到的那些内容,已经让他对段桦和独越的前生了如指掌,但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所知道的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他明明追踪的人是独越,寻到地方见到的却是个陌生男子,还有着独越的嗓音。而且段桦也和他在一起,他就知道这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桦儿,他是谁?为什么你和他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岑申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段桦深深吸了口气,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情绪。
望向岑申身后,一群倒在地上还受着伤的黑衣人,知道此刻无法也不能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
段桦看着岑申,缓缓开口,“岑申,我没必要和你说。”
苍跃放下了手中的剑,他的目光在岑申和段桦之间流转,然后平静地开口,“这都听不出来吗?我的声音,你应该能听得出来吧。”
岑申一愣,看着苍跃,“独越?不对,你不是独越,你是谁?”
独越没有这样强大的气势。他调查过独越的生平,知道独越擅伪装,但有些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岑申皱眉,盯着他那张清冷的脸,脑海里有深深的疑问。
“我是谁,就要靠你自己去查了,希望你本事足够大,能查得出来。”苍跃扯了扯嘴,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话。
他又看向段桦,“夫人,你知道为什么他会中毒吗?”苍跃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因为他拿了我丢在望塔的一块绸帕,我们那晚说的话,他全听到了。”
段桦听到他的话,满目震惊的看向岑申,眼底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她最不堪,也是最不愿意让岑申知晓的秘密,原来早就被他知道了。
“我刚让你拿的,就是他的解药。”苍跃平静地补充,声音冷漠。
段桦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她抬眼望向苍跃,苍跃微微颔首,确认这就是解药。
“我说过,救不救他,随你便。”苍跃的语气决绝,没有一丝犹豫,“但要是换作我,这种早晚会背叛的人,不救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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