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和面馒头,赶紧走!”
“我半个多月没吃过白面了,我这口水都流下来了!”
“面票不是有的发吗?你自个儿家不做着吃吗?”
“你是不知道黑市面票有多贵!一斤面票换两斤半粮票,棒子面能换五斤多呢!”
“棒子面吃多了拉不出来!我们家邻居排着队去厕所抠,别提多难受了!”
“要是能多挣点钱,全吃白面去了,谁还吃那棒子面啊?”
“你们俩别说了,这食堂,还让人吃饭吗?”
两个人低头打饭赶紧离开了窗口。
远处梁拉娣在一个人吃饭,许大茂路过她身边,梁拉娣的铝饭盒里面就多了一个开口的二合面馒头。沿着缝隙打开里面,是被掏空的馒头壳,里面塞着一块四方儿的罐头肉。梁拉娣白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把自己脸往两边拉,做了个鬼脸。梁拉娣把嘴撇向一边,不过嘴角的笑意是压不住的。
看到二人眉来眼去,远处一个带帽子的小伙儿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之后他离开食堂来到一车间后面见人。
“都记录了?”
“都记了,易师傅,那我那个二级工考试?”
“你放心,我那天给你放水,让你一次过。”
“谢谢易师傅了!”
小伙儿高高兴兴回了二车间,回去就吹牛说自己的考试稳了。
易中海拿着笔记本来到李怀德办公室。
“李厂长,我来举报员工的私德问题。”
“哦?易师傅说的是谁啊?”
“放映员许大茂,跟电焊工学徒梁拉娣眉来眼去的,我这有他们俩的记录。”
李怀德接过来大概翻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下去吧。”
“嗯?李厂长,我..”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还是专心在车间的生产上吧!”
易中海没有办法,只能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俩人不会穿一条裤子吧?不行,我要找关键的人物!”
易中海把另外一本抄录的笔记本拿出来,趁着午饭休息时间去了趟邮局。
不出意外,第二天娄家就收到了笔记本,上面事无巨细,连上面带梁拉娣去了几次东来顺都给记下了,娄振华颇为感兴趣地从头看到尾。
“许大茂也是性情中人啊!”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咱们的好女婿许大茂啊!这是谁看不惯他把他每天做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了,你说小娥看到会是什么结果?”
“我先看看。”
许久之后,
“这也没看出什么来啊?外面不去宾馆,家里不住一起,两个人顶多就是关系好一点。”
“之前这样无可厚非,毕竟是跟小娥结婚之前的事情。今后他的行为就要有所收敛了,不然有损我们娄家的颜面!”
“那你舍得让小娥过去住吗?那瓦房四面漏风,房子里面连个厕所都没有,怎么住人啊?”
“我也在考虑给他们买一套院子,让他们住一起,既不能让小娥委屈了,也不能给人落下婚后分居的口实。不过现在时机敏感,别人都饿着肚子咱们大操大办的也太招摇。”
“那小娥先在家住着吧。那个女人我了解过了,身子坏了,就是陪大茂几次也无所谓的,又不能生。”
“嗯,那就好。”
易中海两边下注之后迟迟没有收到消息,他逐渐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许大茂一个放映员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了,他开始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了,不过为了面子,他也不敢主动过去道歉认错,只能寄希望于两边出现什么奇迹。
粮票的配额减少加上粮价的抬高已经开始让轧钢厂出现了一些严重营养不良的例子。
后勤装卸工王大拿一次扛大包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大包压倒,直接陷入了昏迷,好在抢救及时没造成多大伤害。
三车间钳工赵保国加工工件时候因为饥饿直接昏倒在生产线上,多亏小组长眼疾手快及时关闭设备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保卫科李建国在站岗的时候体力不支直接昏倒,随后被倒下步枪的刺刀划伤脸部。
像这样的情况轧钢厂时有发生,厂里紧急召开会议商讨解决办法。
“老李的,你主管后勤保障工作,你看看还有什么办法?”
“老杨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保卫战士撤走以后,我那小灶班可一直都没撤过,每天我叫来吃饭的各部委和兄弟单位的人不计其数。那几吨的额外物资都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才周转来的,再多要别人也不会再给了。”
“采购科下面的人都撒出去了吗?计划外物资收购的怎么样了?”
“杨厂长,我手底下正式的采购员没有一个是闲着的,全都撒出去了。就是许少尉也时不时会帮我们去下乡采购,天灾受损最严重的就是乡下了,救命粮你给再多人家也不会卖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觉得我们眼光要放长远。华北地区受灾严重,但是华南和东北地区受灾情况要比我们这里好的多,我觉得我们可以派人去外地采购,前提是人一定要靠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