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快步进入屋中,看着桌案上那盘色泽诱人的红烧肉,不禁咽了咽口水。
沈母恨恨地瞪了凤卿和周建勋一眼,她来了,也不知道唤一声吃饭。
周建勋埋头吃饭,不吭一声。
不是他不知礼数,对丈母娘不尊重,而是凤卿不让。
桌底下,凤卿的脚正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知道,凤卿还在为沈家人以三百块彩礼把她嫁给王强的事置气,他也劝过凤卿,奈何不管用。
“妈,你怎么来了?”
凤卿放下筷子,故作疑惑地看向张彩菊。
“你是我十月怀胎养大的闺女,我怎么不能来?”沈母阴阳怪气地埋怨道:“呦,你这伙食不错呀,生活这么好,也不知道为娘家想想,家里个把月没见荤腥了。”
凤卿反驳道:“不对呀,前几天建勋打了头野猪交到了生产队,可以用公分按人头兑换,价格比市场上的便宜很多,妈没换吗?”
沈母确实换了两斤,但谁又嫌肉多呢?
沈母不再提野猪肉的事,打起了野鸡的主意,“你家不缺肉,鸡舍内的两只野鸡搁着也是浪费,你爸自从闪到腰后,腰一直不好,待会妈拿回去给他补一下身体。”
亲妈说到这份上,一般脸皮薄的,也就同意了。
凤卿不是原主。
哪怕是原主也可能不会答应吧。
凤卿手扶着头,开始装病,“我自从落水后身子骨就弱,头时不时就疼,那两只野鸡是建勋为了给我补身体特意留着的。”
沈母看着凤卿白里透红的皮肤,气色极好,身姿玲珑,不像在家里时的清瘦。
一看就知道婚后的生活过得极好。
还需要补什么身体?
沈母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连两只野鸡都舍不得,沈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凤卿声音微冷,一句一顿道:
“从小到大,洗衣做饭,我什么活不干?十岁开始上工,八年时间,赚的公分比养我的花销多得多。”
沈母哑口无言,一时不知怎么反驳凤卿。
沈母想了想,软化了语气道:
“妈知道,你责怪我们逼你嫁给王强,我们那是迫不得已,最后不也同意退亲了吗?”
“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至亲,你何必一直记恨在心里?”
原主的其中一个愿望是摆脱家人的掌控,能不和沈家牵扯,就不牵扯。
凤卿神色淡淡,回归正题,直接把天聊死,“我身子骨弱,野鸡要补身体,不能给你。”
沈母:……
说了这么多,白说了。
沈母没在凤卿这讨到好,气呼呼的离开了。
周建勋叹了一口气,“媳妇,真的一只野鸡也不给么?”
凤卿伸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提醒道:“你不准管这个事,听到了没?”
周建勋无奈地轻嗯了一声,他什么都听媳妇的。
——
夜色渐深,初冬的夜晚有些凉意。
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梳洗完,早早便睡了。
炕上,周建勋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习惯了抱着凤卿睡,突然不让抱,有些睡不着。
周建勋看着睡在身旁独自盖着一床被子的凤卿,有些委屈。
他什么都听她的,也没做错什么事,怎么就不让抱了?
周建勋犹豫了一会,轻轻凑近凤卿的耳畔,低声道:“媳妇,冷不冷?”
凤卿没有睁开眼皮,简单回应了一声:“不冷。”
不是凤卿不让他抱,而是这家伙,只要一抱着她,就克制不住。
凡人之驱,天天折腾,对身体不好。
凤卿也是为了他着想。
“媳妇,我冷。”周建勋委屈巴巴道。
凤卿装睡,听不见。
半个小时后,周建勋听着凤卿平稳的呼吸声,以为她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进入她的被窝中,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轻轻揽她入怀,让她紧实地贴在自己宽大的胸膛上。
媳妇在怀,周建轩很满足,身心都热乎乎的。
凤卿微微动了动身子,还是没忍心推开他。
周建勋起初挺老实,抱着抱着开始不对劲。
带着一点薄茧的手掌一下下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身,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带着灼人的温度。
一直这么磨人,也不是个事。
凤卿很无奈。
干脆直接转过身,吻住他的唇。
凤卿的吻就像引火的火柴,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周建勋贪婪地回吻着,不断汲取她口中的气息,纠缠着她不放,如喂不饱的狼一般,又凶又狠地索取……
被窝里的气息灼人得可怕。
“差不多就够了,明天还要上工……”凤卿微喘着呼吸提醒。
“一次,再来一次就好……”
——
时间匆匆而过,马上快要过年。
生产队的人忙碌地准备着年货,凤卿和周建勋坐着生产队周大爷的牛车赶往县城。
牛车一路颠簸,慢悠悠地抵达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