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百合出生在军阀割据的乱世。
在父母威逼利诱下,十六岁进入百乐门当歌女,赚到的钱全部用于家庭开支,供养弟弟上学,成为家中唯一的经济支柱。
她不想干了。
母亲总是说再干几年,等弟弟学有所成,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她这个当姐姐的就能享福了。
白百合长得美,音色好,很快从普通歌女晋升为百乐门头牌。
家里像个无底洞,无论她赚再多的钱也无法填满,母亲的胃口越来越大,弟弟花钱越发肆无忌惮。
百乐门是个鱼龙混杂的销金窟。
上到军阀权贵公子,下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白百合是头牌时,百乐门会护着她。
青帮头目孟三爷,一个比她爸还大的老男人,想纳她为姨太太。
年纪大就算了,孟三爷还是出了名的家暴男,跟了他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玩腻后赏给手下,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白百合不愿做孟三爷的姨太太。
随着时间的更替,听众或许腻了白百合的歌声,她的头牌位置被新人取代。
百乐门不再像以往那么护着她。
孟三爷派人将她的弟弟打了一顿,又在回家的路上拦她,各种手段用尽。
白百合又怕又怒,心一狠,拿起刀子在脸上划了两刀,毁了容。
孟三爷消停了,百乐门也不再要她。
白百合回到家里。
本想着她为家里付出这么多,家人对她应该不会太差。
然而,事与愿违。
家里嫌弃她赚不到钱,对她各种辱骂,家务活全交给她,沦为免费保姆。
弟弟看她的眼神满脸厌恶。
年纪再大点,父母怕她影响弟弟谈对象,干脆将她赶出家门。
白百合最后饿死街头。
白百合的心愿是给孟三爷一点教训,不给白眼狼一家人任何一点资助,让他们自生自灭。
——
“百合,这是此次登台唱歌的衣服,赶紧换上。”
造型师王姐手中拿着一件裸肩露背的金色性感连衣裙,示意凤卿更换。
凤卿淡淡瞥了一眼,直接拒绝:
“换一件。”
王姐有些不耐烦,扯了扯嘴角,绷着一张脸道:
“白百合,你以为自己还是头牌吗?”
“现在的头牌是红玫瑰。”
“趁年轻,多展露一下好身材,说不定哪个大帅或权贵公子看上你,就能享福了。”
说到此,王姐像想起什么似的,手掩了掩唇,讥笑般地道:“青帮的孟三爷不是看上了你么?要不你就从了吧,若伺候得好,说不定收你为姨太太。”
百乐门都是些踩低捧高的主,王姐和红玫瑰走得近,自然和凤卿不对付。
凤卿眸色微冷:
“听王姐的口气,似乎对孟三爷家的姨太太身份颇感兴趣,王姐年芳三十,风韵犹存,不如自荐成为孟三爷的女人,孟三爷心情一好,说不准就收你为姨太太了。”
“你!”王姐冷哼一声,不过是个过气歌女,敢如此对她这个造型师讲话,以后的造型别想好看!
王姐看向凤卿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怨毒。
凤卿掠过王姐,从衣架子上取下一件天青色金丝云纹刺绣旗袍,迈着步子走入更衣室。
三分钟后,凤卿从更衣室走出。
旗袍采用无袖设计,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其余地方全部遮挡,仅能通过完美的身体曲线窥探其风华。
原主身材好,再配上凤卿身上清冷矜贵的气质,旗袍穿在她身上,格外的好看。
王姐撇了撇嘴,语气阴阳怪调:“你是登台唱歌,不是日常穿搭,穿这么保守,有什么看头?你着装是廖妈妈的安排,待会下台后,你自己向廖妈妈解释。”
凤卿冷冷回了一句:
“这就不需要王姐操心了。”
说罢,凤卿扯过披帛,披在肩上,进入化妆室稍稍调整了一下妆容,随即,来到了舞台后方的等候室等待上台。
凤卿看过原主的记忆,熟知唱歌的技巧。
唱功好和唱得好听是两码事。
趁有时间,凤卿开口练了练嗓子,找找乐感。
前一个歌女表演结束,后门的幕布被人揭开,红玫瑰和六名舞女扭着小蛮腰进入后台。
经过凤卿时,红玫瑰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高傲而不屑。
凤卿面色毫无波澜,掀开幕布,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到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
面容绝美,身姿窈窕,带着一股不可亵渎的清贵古韵,她的嘴角微微勾着,美眸在灯光下波光潋滟,与其他歌女的气质浑然不同。
在场众人的目光汇聚在她的身上。
有惊艳,有势在必得。
凤卿红唇微启,悠扬的歌声从她口中传出,与原主的歌声不同,透着一股清冷,像清泉流淌过众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孟三爷斜靠在倚背上,右手习惯性摸了一下发亮的头顶,左手夹着一跟雪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凤卿,缓缓从口中吐出烟雾,邪笑道: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