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伺候朕沐浴？”
凤卿抬起眼帘，偏头望着他俊美深沉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原主的记忆里，殷九陌是一个像毒蛇般狠辣的人。
他不可能干伺候人的活。
更何况，他们两人是敌对关系。
凤卿没想过殷九陌对她怀有情愫，谁见过一个太监对女人有想法？
殷九陌的手还搁置在凤卿的肩头上，顺着优美的肩部线条向下游移。
“陛下，你看本督像开玩笑吗？”
殷九陌嗓音很低，像蕴含着什么说不出的情绪。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懂。
殷九陌得知傀儡皇帝在温泉池沐浴后，心里像有一根羽毛不停挠着，痒痒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她袅娜娉婷的身影。
他本该离开，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不自觉来到后殿。
殷九陌见到慵懒靠在池壁上的凤卿时，冷寂的心像被什么烫了一下，灼热无比，不禁一步步接近她，触碰她。
这一触怎么也收不回手。
便借着‘伺候’的名义，指尖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流连。
凤卿沉吟片刻，反正他一个太监也不能干嘛，伺候就伺候吧，于是，她再次闭上双眼，很有礼貌地道：
“有劳了。”
身子浸泡在潺潺流动的温泉水中，每个毛孔都是放松的，再加上有人捏肩。
这才是帝王该有的生活。
殷九陌的目光越发晦暗幽深，他微微俯身凑近，鼻子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陛下，你翻个身，本督帮你搓背。”
殷九陌的声线很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蛊惑。
搓背，沐浴的正常流程。
凤卿懒懒轻嗯了一声。
水哗啦一声轻响，凤卿翻了个身，玉白的双臂撑在池壁上，大半光洁的背部浮出水面。
殷九陌呼吸一滞，眼尾染上一抹绯红，目光紧紧盯着旖旎惑人的身躯。
凤卿见他迟迟不动，确认道：“你不是说要帮朕搓背么？不搓么？”
不搓她就自己搓了。
身子本来就干净着，搓背是再轻松不过的事。
殷九陌定了定神，手掌缓缓移至她的背部，顺着诱人的背部曲线一路向下，轻轻搓揉着。
指腹上的薄茧刮蹭着柔韧的皮肤。
揉搓的力道时重时轻。
凤卿开始不觉得有什么，渐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不像搓背，更像……
而且，他的手越来越向下，快伸到不可言说的位置。
凤卿双臂微抬，跃入水中，与殷九陌保持一定的距离，命令道：
“退下吧，朕自己来。”
殷九陌幽邃的目光紧锁着凤卿，就像盯着逃跑的猎物，暗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陛下，真的不用本督服侍？”
凤卿态度坚决：“不用。”
她哪敢让他服侍，太磨人了。
万一有什么本能反应，在一个太监面前，岂不是尴尬？
以后得注意保持距离。
殷九陌不想离开，尝试迂回诱惑：“陛下觉得本督伺候得不舒服吗？”
凤卿：……
眼看凤卿要恼羞成怒， 殷九陌赶紧跑路。
——
三日后，京郊，五军营驻地。
凤卿一袭明黄色龙袍，缓缓行走在军营之中，步态从容，不怒自威。
身侧跟着掌管中军的左都督武广。
凤卿视线投向正在刻苦训练的士兵们，微微颔首道：“训练有方，动作刚猛遒劲，彼此配合天衣无缝，不错。”
武广微躬着身子，恭敬回道:
“陛下谬赞，将士们平日勤勉训练，才有今日成效，陛下亲临五军营视察，激励我等，臣与将士们必不负陛下期望，守护大宁江山。”
武广心里猜测着女皇巡视军营的用意。
新皇登基后，朝中宦官当权，殷九陌把持朝政。
女皇只是殷九陌扶持的一个傀儡。
武广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前些天，他的想法有了改变。
殷九陌似乎对女皇失去了控制。
女皇想掌控政权。
必然要获得大臣的支持。
莫非想拉拢他们武将？
兵部尚书管武官选用考核、兵籍、兵械、军令、粮草等等，而这个兵部尚书是殷九陌的人。
武将们恨不得女皇夺回政权。
不过……殷九陌是个狠人。
谁敢支持女皇，必然会遭到殷九陌的针对。
轻者罢官，重则丢命。
女皇有彻底扳倒殷九陌的能力吗？
值得他们誓死效忠吗？
有待考量。
凤卿瞥了眼武广，识破了他的心思，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射箭场，缓缓开口：
“朕听闻左都督箭术一绝，威名远扬，朕也略通箭术，不知左都督能否与朕切磋一番？”
武广不相信一个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女皇，能有多高的箭术。
当然，他不会不给女皇面子。
于是，武广恭谦道：“陛下有此兴致，臣自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