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燕京,莫炎熙辗转月余,来到了靖国边境的一座城镇,本想着远离是非,在此地安度余生,岂料他刚到这里不过三日便遇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从此变过起了亡命天涯的生活。
说来也甚是奇异,追杀他的这群杀手似乎从未对他痛下过杀手,即使偶尔遇上一次猛烈地厮杀,自己也不过是略微挂彩,莫炎熙不由起疑,于是他便生擒一人逼问事实,谁知那人刚想开口说了一句:
“君上密令,要对你追……呃……”那人瞪大眼睛,瞬间七窍流血而亡。
莫炎熙心生疑惑,但也未敢大意,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方才隐身离去,然而还未待他喘息几日,又一场猛烈地厮杀接踵而来。
此次的黑衣人比以往多出数倍,而且对他的袭击几乎是招招致命。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难敌群狼,连续的厮杀使得他受了极重的伤,他就这样仰面躺在树林边沿,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后他便完全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渐渐回笼,闭着的眼睛动了几下后便缓缓地张开,映入眼帘的是坚硬又略带潮湿的岩壁,费力的撑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原来是一个潮湿山洞,而洞口则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和一个四五岁的奶娃娃。那姑娘猛地一回头,见着半撑着身子的莫炎熙便兴奋道:
“你终于醒了,快喝口水,吃点东西。”那姑娘一手拿着水袋,一手托着刚烤好的肉,快步走到莫炎熙近前蹲下笑盈盈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而莫炎熙此刻却皱起了眉头,眼神略微冷淡、防备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并未接受少女的好意,而少女也不生气,仍旧微笑着举着手中的东西。
而一旁的小不点却看不过去了,他鼓着腮帮子走到莫炎熙面前气呼呼的说:
“我和姑姑救了你,还给你做好吃的,可你却一句谢谢都没有,难道,你是哑巴吗?”啪一声,小不点的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他委屈的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姑姑:
“我替姑姑你鸣不平,为什么还打我?”
“他是病人,迁就着点,你要是把他气坏了,你姑姑我又得掏腰包了,况且人命关天,要是……”
“我错了……”小不点捂着耳朵,诺诺的低下了头。天知道,要是他再不主动认错,他姑姑至少可以让他三天无法入睡。
女子轻轻抚摸孩子的小脑袋微笑道:“这才乖。”
“姑娘还是速速与你侄儿离开吧。”莫炎熙突然开口说道。
“你要是还站的起来话再说吧。”女子示意他看自己的腿,好心提醒道。
莫炎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腿已经绑满了竹简,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这样的自己已无力自保,若再累及他人……想到此,他温言相劝道:“姑娘还有家眷牵绊,若是因在下陨了性命……”
“我要是怕被牵连哪还会救你,况且你都这般“血流成河”了,不被仇家杀了,恐怕也逃不过豺狼虎豹啊。”
莫炎熙身形一震,思虑良久,最终接受了她的帮助。跟着这姑娘了几日,莫炎熙心中便泛起了疑惑:
“这位自称明水馨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即使如此,他却未曾开口相问过,但又因为他仍旧惴惴不安的担忧着随时会出现的追杀,所以便多次出言相劝二人离开。
谁知那姑娘却赖上了他,并理直气壮的对他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的命而且还管吃管住,你就当是报恩给我们姑侄两人当个护卫好了,正好以此来抵偿吃饭和住宿的费用。”
莫炎熙闻言觉得有些道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一向不愿欠人情的他还是跟着这对姑侄上了路。说来也是是奇怪,自此之后三四个月,他们竟未曾遇见过任何追杀,日子过得相当平静。
一路上明水馨和枫儿有说有笑,并且乐此不疲的逗弄莫炎熙。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原以为这一路会太平些,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他终于放松警惕时,莫炎熙身后消失已久的“跟随者”却再次出现。
然此次的杀手并未久斗,只虚晃几招后便向三人撒了一把白粉,莫炎熙与明水馨下意识掩住口鼻,但幼小的枫儿却在愣神的功夫里便吸入了粉末,霎时间孩子的脸上的血色退去,青斑乍现,嘴唇泛紫兜头就栽倒在地。
莫炎熙见状赶忙掩上口鼻上前抱起孩子,随即又拉起明水馨盲目的向前逃窜。
“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不如咱们分头跑吧。”水茗馨边跑边喘着气道。
“也好。”莫炎熙停下脚步将怀里的孩子塞进明水馨的怀里喘息道:“你带着枫儿从管道向城镇方向去,等我甩开他们便到那里和你们会合。”
“不行!”明水馨又将孩子塞回了莫炎熙怀里:“你的脚程比我快,你带着枫儿赶紧到城里找大夫,我去引开他们。”
言罢她也不给莫炎熙反应的时间而是直接伸手便将莫炎熙背后的披风一把拽了下来穿在身上,而后迅速的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莫炎熙在原地愣了片刻便听到了身后渐渐接近的脚步,他无奈只好背着孩子迅速的爬上了树,隐身在枝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