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战,叶清涵的名字已然深深地刻在了靖国军民心中,但凡提到她,大家皆竖起大拇指赞她巾帼不让须眉,然叶清涵对此却总是淡然一笑,仍旧如往常一般同落雪、澜清为伤病者治病上药,只是却鲜少出入中军帐。
其实叶清涵只是觉得眼下的情况并不需要她,所以便一门心思的为将士们疗伤,可惜那些如惊弓之鸟的将领们却十分惶恐,纷纷开始猜测其中缘由。
不知从哪一日开始,议论诽谤之声竟陡然再起,然而此次的议论对象已不再是叶清涵,而是那前次制造谣言的莫紫芸。
莫炎熙知晓其中缘由,却无法言明,于是一心守护妹妹的莫炎熙也渐渐引起了将士们的不满,若非水茗轩一再相护,只怕二人早已被将士们托在街口乱轮打死了。
“这两日皇上力排众议相护,臣不胜惶恐,但此事细细想来却太过蹊跷,叶姑娘此前明明已经向众将言明此乃敌人的离间之策,可为何还有人不明就里的挑起事端,这样下去,恐怕会再次军心不稳。”
莫炎熙紧锁双眉,一脸的忧虑之色,水茗馨见着他这样虽是心疼,但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所以相对的说话语气也就稍显急躁:
“这个我和皇兄当然知道,但现在的重点是赶紧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由着事情继续恶化。”
“话是没错,可这几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兄妹道歉无用,叶姑娘出来澄清此事反而将矛盾更加激化,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如今已然是黔驴技穷了。”
听罢水茗轩的分析,水茗馨虽仍旧面带愠色,但总算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事出有因,既然此事因芸儿而起,那不妨返朴归元,由叶姐姐出面……”
水茗馨话未说完,门帘便忽的被掀起,三人抬眼看去,只见一名中军慌不择路的跪倒在水茗轩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皇上,莫姑娘她……”
“她怎么了?”莫炎熙焦急的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中军,他被莫炎熙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又稳了稳心神,出了口气接着道:“莫姑娘刚才忽然间跑到校场内主动向将士们道歉,结果没说两句大家却冲着她动起了手。”
“什么!”莫炎熙惊叫一声后就急忙冲出大帐,水茗轩与水茗馨愣了一下神便也紧随其后跟了去。
莫炎熙赶到时莫紫芸正巧被人一把推到地上,而后伸手指着莫紫芸厉声指责道:“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叶姑娘,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道歉有何用!”
莫紫芸撑起身子,双拳紧握,微微颔首,泪水在眼中打转,满面委屈和歉意。莫炎熙见状立刻伸出双手扒开人群冲到近前,扶起莫紫芸关切问道:“没事吧?”
莫紫芸抬眼望着莫炎熙强打笑脸摇摇头,莫炎熙虽是心疼但却也欣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心的将妹妹扶起,送至刚刚赶至近前的水茗馨身边,随后他缓步行至人群中央而后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众人皆是一惊。莫炎熙双手抱拳冲着围观的将士们朗声致歉:
“诸位将士们,舍妹年幼无知出言不逊,误了许多军情大事,炎熙在此代舍妹向诸位将士赔罪!”说完便双手撑地躬身向诸将磕了一个响头。
“哥!”莫紫芸挣脱水茗馨的搀扶跑到莫炎熙身边双手抓着他的臂膀痛哭失声:“哥你起来,这不是你的错,该赔罪的是我啊哥!”然而任她如何嘶吼如何拉扯莫炎熙却纹丝未动。
周围的人只窃窃私语却无人上前劝阻,然不多时,人群却渐渐安静了下来并自觉地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道路,只见叶清涵疾步走至莫炎熙近前俯身蹲下温言道:“莫将军快起来。”
莫炎熙身子一顿,缓缓抬起头:“叶姑娘,你……”
“将军请起。”莫炎熙迟疑了一下,但却因着叶清涵温暖的笑意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只见她冲着自己微笑着温言安慰:“此事本非将军之过,而莫姑娘先前受过重伤,一时间不受控制的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将军不必如此介怀。”
感觉到叶清涵在他手臂上微微加重的一下力道,莫炎熙会意的微微颔首歉意道:“可终是舍妹有错在先,炎熙身为兄长亦有管教不严之过。”
叶清涵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将军不必自责,此事虽是始料未及,却未曾酿成大祸,所以……”
“叶姐姐、众位将士们,是芸儿有错在先,也是芸儿损了叶姐姐的清誉,你们要打要罚就冲着芸儿好了,千万不要再错怪哥哥了,芸儿求你们了。”说着莫紫芸又双手扶地不停地叩头。
叶清涵微微蹙了蹙眉,然眨眼间便又恢复了常态,她上前将还在叩头的莫紫芸一把拉了起来,而莫炎熙也赶忙上前,只是他刚想开口却又见叶清涵回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于是他只好住了口,紧接着就见她转过身冲着人群朗声道:“诸位将士,你们为小女子仗义执言、抱打不平,清涵万分感激,然而此事的缘由小女子早已向大家言明,若大家非要找出一个罪魁,那不妨责怪清涵好了,毕竟这是小女子擅作主张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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