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
他直到现在都认为,和嘉娘一起置办的那方小院才是他的家。
谢府太大了,太冷,他全然不想回来。
直到清河郡主吞金而亡,谢云霁才八岁,护着母亲的遗体不愿撒手,小小的孩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刻恨意。
而后怎么了呢,他不记得了,他没有去及时疏解他的沉郁。
儿子恨上了自己的父亲。
魏夫人不明所以,柔声劝慰道:“老爷不必太过挂心,妾身会将一切安排妥帖的。”
谢老爷微点一下头,而后颓然靠在椅背上,眼神空荡荡地顺着敞开的窗望去,园中水塘里的残荷犹在,雨也仍在下。
那池菡萏,是清河郡主在时所植。
他渐渐闭上了眼睛。
天上明月依然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