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旎欢爱劝酒这事还得从澜止说起,澜止喜欢收藏美酒,而且还是一整面墙的那种,由此可见他们姐弟俩对酒都情有独钟。
然而,宋旎欢万万没有想到,谢檀居然这么不胜酒力。
才喝了半壶酒而已,他就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也泛着红晕,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就这样歪歪斜斜地靠在了宋旎欢的肩膀上。
他抬眸看她,心口阵阵收紧,情不自禁地找她的唇,竟将她唇角流淌的酒液舔去,还痴痴地笑。
一旁守着的护卫自觉地转过身去。
宋旎欢只觉得尴尬不已,捂着脸唤道:“将、将陛下扶进去吧,劳烦各位了。”
谢檀被护卫架起,小心地扶进居室内,护卫知趣儿地退了出去,将门关紧。
宋旎欢自还未及笄时就和澜止偷父亲的酒喝,这点酒还不至于让她上头,她无奈地看着谢檀,心想早知道不让他喝了。而后起身将一旁的布巾在银盆里涤荡干净,沾了点水来给他擦脸。
谢檀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面色微红,呼吸有些急促。宋旎欢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
“陛下……”宋旎欢轻声呼唤,见他没有反应,又伸手轻拍他的肩膀。
谢檀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宋旎欢一惊,本能地想要挣脱,但谢檀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动弹。她试图解释说自己只是想帮他擦擦脸,但谢檀却不听,反而将她拉近,眼神迷离而炽热。
“醉了?”宋旎欢道。
谢檀只觉得整个人晕沉沉的,有清凉的东西在脸上蔓延,他费力睁开眼,残影之下看见晃动的腰肢如水蛇……
是她,是他思恋多年的人!
此刻就在他身边了。
可一想到她心中有旁人,谢檀的心就要碎了似的疼,他眼圈发红如失控般一把抱住她的纤腰,埋首在她胸前那片柔软里。
宋旎欢如触电般,刚要挣扎,就听他低声道:“你别爱他,别爱他,你本来应该爱我的!”
她叹息一声,深知醉酒的人就爱纠缠不清,便依着他的话头说:“好好好,不爱他,只爱你。”
怀中的银发青年紧蹙的眉头舒展了,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喃喃道:“那你别走,你、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只要别忘了把我带上。”
宋旎欢失笑道:“怎么带你呀?你现在是皇帝了,身上责任可大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呢。”
就如谢云霁离不开谢氏,即使她再喜欢陈郡谢府,也只能跟着他回到云京。
谢檀忽然笑了,将她拉下来伏在自己身上,吮着她细嫩的脖子,异样的触感来袭,她忍不住颤了下。
他笑着松开她。
“那就……不当皇帝了呗!”酒醉的青年眉目轻松,嘴唇勾起,“等萧玹那儿子长大了,我、我就将这江山还给他!到时候你想去哪,可别忘了带上我啊……”
说罢,又委屈地补充道:“我、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好不容易找回你,没你我可就不活了!”
居室中陷入寂静。
下一刻,宋旎欢睫毛颤了颤,扑进了他怀里,很用力地将他抱住。
酒醉的人被投怀送抱的香软引得浑身躁热,他对她浓烈的感情在醉后放大的清晰又热烈,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住她的唇。
深入,探索,纠缠……
还不够。
他本能地去解她的衣裙,云锦所制的大衫拉下,露出一截单薄雪白的肩头,再将谒子裙褪下,是绣着牡丹衔露的绛紫色小衣,那花瓣儿圆润饱满,晃颤颤的。
谢檀眼中是撩人心弦的温度,他不受控制地将手覆了上去,柔软的触感遍及全身,如过电般,酥酥麻麻,整个人简直要炸开。
宋旎欢将脸埋在他胸前,嗅着他身上冷冽的檀香,乱跳的心好像就能安宁一些。
她默许了,像是要与过去做告别。
谢檀的深情痴情和恩情,她不得不回报。
她没什么了,只有她自己。
他想要,便拿去吧。
烛火幽幽,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但却没等来。
他松开了手,唇边笑意扩散开来,低头吻住她的唇,肆意掠夺般,似乎是要向她讨要他克制的辛苦。
纠缠、占有,呼吸都快停滞。
这是他们最激烈的一个吻,却也是谢檀最克制的一个吻。
宋旎欢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去,他的气息逐渐侵占了她。
银发青年眉心拢起,这…是梦么?
那些颠簸狂乱的梦,想起来就令他面红耳赤的梦。
身下人的柔情似水,她似乎是默许了。
可脑海中残留的清明,让他克制地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忍得辛苦,轮廓已是青筋暴起。
宋旎欢眼中有疑惑,她明明感觉到他的渴望。
她撑起头,长发如藤蔓般垂落他的胸膛,与他的银发交织在一起。
她轻声问:“为什么?”
谢檀不语,只痴痴地笑。
“说呀。”她又道。
他深吸口气,闭着眼睛喃喃道:“等我……我要娶你,要立你为后。不让你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