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岳道人看了看现身的器灵，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大概只是他觉得某个人比较有趣，想近距离的看一眼罢了。
果然，那器灵只是在那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孩童身后看了几眼，然后便又消失不见。
玄岳道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器灵才刚刚诞生不过不到十年而已。
即便是灵宝所化，灵性不凡，但毕竟岁数还小，有些玩闹好奇的心思也属正常。
他便也就和船头的其他大人物们一样将注意力投到了其他的参考者身上。
在船头后方一点的地方，一众青阳宗弟子聚集在这里，神情放松，讨论着今天的考核，时不时回想一下当年自己的经历。
“白师妹？你怎么才来？这两天都躲哪去了，玄岳长老找了你好久！”
一个青阳宗弟子忽然发现一道娇小的身影走了过来，惊喜的问道。
白宁宁换上了青阳宗的道袍，背后背着长剑，面色冷淡的走了过来。
“有点事。”
她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便将目光投向了苍山玄鉴的幻境之中。
“白师妹，刚刚我们都在猜谁会是第一个通过第一关考核的参考者，结果谁都没有想到，最先被器灵认可合格的，竟然是那两人。”弟子们说道。
“嗯，是啊。”
白宁宁随口应付着，目光却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已经身处那片山腰广场的梁玲梦和师清逸。
然后又看向了角落中无人注意的谢凡。
这家伙真就这么神奇啊……等入门之后，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小龟山下的空地之上，人们也都在纷纷议论着刚才的师清逸和梁玲梦。
而他们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徐青和欧阳武等名气比较大的天骄们身上。
想看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几百号参考者，几乎没有人将目光投向谢凡。
苍山玄鉴的幻境之中，器灵虽然隐匿了身形，但依旧在观察着谢凡，眼神中满是好奇。
他是诞生于这件灵宝之中，幻境内的一切都由他所掌握，包括影响进入其中的生灵的心智。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心智，他却无法影响！
若是一个本身实力比较强的人进入了其中不受影响，倒也有可能。
但是器灵能够感觉出来，这个少年分明没有多么高强的实力！
器灵想了想，操控着他前方的场景开始变化。
谢凡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山林间，不停的观察着四周。
自己第一关的心性考核似乎还没有到来，还是说独自在荒野行走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正想着，眼前不远处透出了亮光，似乎要走出这片山林。
穿过林木，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
谢凡微微一愣，自己出现在了一处断崖边，向下望去，是被一道锋锐的山脊劈开向两边分叉的山坳。
而两边山坳向下延伸的尽头，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左边的有十来人的样子，右边则只有一人。
另一侧传来了咔咔声，巨大的落石滚下，向着左边有十余人的那条山坳滚去，而自己身旁的断崖边有一块石头，推下去能让巨石向着右边只有一人的山坳滚去。
幻境里的谢凡愣了一下，看着巨石滚向山坳。
这踏马不是经典的电车难题吗！
原来考核心性是这样考核的吗？
只是这背景看起来有点假啊。
“啧，是最原始的版本，还是单纯了一些啊！”
前世的时候，电车难题的确是个没有最优解的难题，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有道理，也都有否定的角度。
但眼下这个情况，显然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谢凡没有去推崖边比较大的那一块石头，去挡住左边的山坳。
而是从地上捡起了许多拳头大小的石块，向着左边的山坳不停的丢下去。
谢凡身处的场景淹没在几百个考核者当中，并没有人去注意他。
也没有人发现谢凡此时和其他人都截然不同的做法。
但幻境之中苍山玄鉴的器灵依旧关注着这个在他看来十分特别的参考者，看到谢凡的操作，器灵愣了愣。
他这是在干什么？
为了考验心性，器灵设置的巨石从滚落到滚到两条山坳的路口处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是用来给参考者考虑挣扎的。
而谢凡此时趁着这段时间拼命的向着左边那条山坳丢着大大小小的石块。
石块蹦蹦跳跳的顺着山坳滚落，没一会就滚落到了下方那十余人的身旁。
谢凡在断崖上眯着眼，仔细的看着。
然而下方的那些人对滚落在身旁的石块毫无反应。
但凡是个正常人，站在山脚下，听到或看到自己身旁有石头滚落了，总会抬头看一眼吧！
只要看一眼，躲开滚落的巨石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这些人全都是熟视无睹。
甚至谢凡还看到有小石块直接弹向了那些人，从他们的身体中直接穿了过去！
谢凡一惊，好家伙，穿模了！
果然，这些人也是假的，都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