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内,莫北湖一路冲到练武场,嘴里不停嘟囔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的小伙伴秦臻不明缘由:“北湖,门房大哥不是说你家人来了吗?为何你这般生气?”
莫北湖接过他递来的长枪,用力挥了出去,武的虎虎生威。
“啊......宋清泞那死女人竟敢瞧不起我!阿臻,往后你同我一起读书吧。”
听到要读书,秦臻想跑,却北莫北湖一把扯住了衣襟。
“你必须要同我一起读书!不读书我们以后怎么打仗!要是连兵书都看不懂,会被人笑掉大牙的!最重要的是,吵架还吵不过别人!”
秦臻挠头,看着莫北湖这副势必要一雪前耻的模样,跟见到了鬼一般。
北湖竟然说以后要好好读书,他没听错吧?可为什么还要拉着他?
“北湖,要不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读书这事,不是每个人都合适的,要不你自己努力?我精神上支持你......”
“看招!”
莫北湖手中的长枪朝秦臻刺了过去,秦臻险险避开,两人就此过起招来。
练武场旁侧,徐耀武正同褚君祈告别:“王爷此行前去云州,万事小心。据探子来报,越王爷最近频繁异动,意在科举。云州刺史秦岳南是他的人,想来今年云州的秋闱不会太平。”
越王爷褚君越,当朝二王爷,生母乃太上皇原配嫡妻淑德皇后,在二皇子八岁那年薨逝。
太上皇退位后,追封其为淑德太后。
而当今的明懿太后,也就是圣上、三王爷、六公主的生母,是太上皇还在潜邸时,自己在民间寻的妻子。
他力排众议将人带回府封为侧妃,并开先例赐了封号为‘明懿’。
太上皇继位时,按祖例封当时的太子妃为淑德皇后,却迟迟未立太子。
而当时的明懿侧妃被封为明懿贵妃,宠冠六宫。
贵妃无母族庇护,淑德皇后多次想将其除之。
奈何太上皇实力宠妻,将贵妃和皇子公主护得密不透风,淑德皇后根本无从下手。
后淑德皇后薨逝,明懿贵妃被册封为皇后,大皇子褚君临被封为太子。
淑德皇后虽薨,但其母族乃大昇第一世家齐家,齐家根基根深蒂固,历经三朝屹立不倒,且出过三任皇后。
越王爷有母族拥护,势力不容小觑。
褚君祈抬头看向远方,并无太大担忧:“墨行已经在云州安排妥当,徐副将无需担心,将本王交与你的事情处理妥当即可。”
徐耀武躬身应是:“王爷请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两人经过练武场时,就见莫北湖气势汹汹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秦臻微微有些招架不住。
林忠刚巧路过,他吩咐一伙计将宋清泞给莫北湖买来的那些吃食送去他的房间。
徐耀武问他:“发生了何事?那小子怨气颇重。
林忠笑着将刚刚武馆前发生的事情与他们说了。
徐耀武听得哈哈大笑:“宋娘子果真非同寻常女子,莫北湖那性子,确实得激着走。”
褚君祈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只是他没想到宋清泞竟同去云州。
他沉凝片刻,吩咐徐耀武:“下月初,莫北湖出发去云州时,你派人跟着,保证他的安全。”
“下官遵命。”
旁侧的墨止出声询问:“王爷,想来宋娘子他们还没有走远。我们可要追上去同她打个招呼,再一同前往云州?”
褚君祈摇头:“与他们同行并不妥,本王身后跟了太多尾巴,随时会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有缘以后自会再相见。”
“王爷说的是。”
宋清泞一行人从云初县离开后,又驾马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
夜幕降下,天边染上了红霞,落日余辉的景色令人震撼。
宋清泞探出车窗朝天边看,在心里直感慨: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场景从纸上跳到了现实中。
莫全阳在外头问:“前头有个小镇,我们可要在此处落脚?”
莫安阳掀开帘子看了眼天色,点头:“今日是不能再赶路了,就在此处落脚。”
他们入住的是一家叫来客楼的客栈,还算干净卫生,且价格公道。
他们要了三间房,莫安阳和莫全阳一间,莫北江和张慕斯一间,宋清泞和杨春棉住一间。
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杨春棉是个相当爽利的女子,一进房间,三两下便把床铺好了,又来帮宋清泞整理东西。
宋清泞忙阻止了她:“棉嫂子,您休息一下,我自己来就好。”
杨春棉确实累了,她之前从未坐过马车,也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颠簸了一路,腰酸背痛的。
但清泞妹子都没说累,她可不能矫情。
杨春棉笑道:“那你收拾,我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
等棉嫂子出去后,宋清泞这才将袖子里的那封信重新拿了出来。
原本在马车上时,她就想把后面看完的,可莫北江在,她担心看到这封信,他会想起自己被迫与她成为兄妹而恼火。
还是无人时看比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