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既然来了,我们便给二郎和安阳哥他们买些笔墨纸砚回去吧。等下再上街逛逛,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尽管说,我给你买。”
杨春棉笑道:“那我可不会客气。”
宋清泞真心道:“嫂子千万别和我客气。”
掌柜听她们要买纸墨,叫了一个书童带她们上二楼挑选。
要上二楼,必须要穿过中厅,再往右后方的楼梯上去。
福文阁是真的大,至少比宋清泞认知的古代书肆大上很多。
她刚刚在柜台处和掌柜说话时,便听到了里头似有什么动静。
直到走进了中厅,才发现里面围了挺多人。
虽不算人声鼎沸,但也真的不算安静。
书肆里竟如此热闹,倒与其他书肆有些不同。
杨春棉好奇,拉着宋清泞往包围圈的方向走。
两人走近后才发现,莫北江、莫安阳和张慕斯三人也在。
他们此时也看到了她们。
宋清泞二人朝他们走了过去。
莫北江的目光在宋清泞身上停留了几息,并没有说话。
莫安阳开口询问:“阿棉、清娘,你们为何会在这?”
杨春棉正要说来卖画,宋清泞却抢先一步做了回答。
“我们过来看看笔墨纸砚,想着给你们带些回去,没想到你们也在。”
原来如此。
莫安阳正要说他们自己买,让她们先回去。
还没来得及说,便听到包围圈里头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今日还有谁要再试试?”
试什么?
宋清泞闻声望了过去。
一眼便看到了人群正中央,一面纯白色移动展示板上,挂着一幅关于大漠孤烟的画作。
落笔……云上居士。
却没有盖莫北海独有的章。
她诧异,看画风,看意境,确确实实是莫北海所作。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画中的内容。
广袤无垠的大漠占据了画面的大部分空间。
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一直延伸到远方,与湛蓝的天空相接。
在这片荒凉的沙漠中,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立在沙漠之中眺望远方的青烟,给人一种无尽的寂寞和凄凉之感。
宋清泞看着看着心口莫名一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便读懂了莫北海作这幅画时的心情。
沙漠中这个孤独的身影便是他自己,他在等待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画没有盖章,那便不是在家里所作。
可莫北海唯一一次来云州城,便是过来参加元德一年的秋闱。
也就是说,这幅画是那时所作,因为身边没有带印章,所以才没落印。
可他来云州城之时已经是十八,那时原主早已经在莫家。
为何这幅画里还能看出他寂寥的身影和孤独的等待?
那他便不是在等原主?那他到底等的谁?
宋清泞又想到上个梦中,她总觉得莫北海好像时常透过原主的身体不知道在看何人。
现在这个想法更加确定了些。
他走前,都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吗?
见宋清泞看着这幅画出神,小二很有眼力劲的问她:“姑娘,可要试一试?”
宋清泞没听清楚他说的话,见这么多人围观,还当是在竞拍,便多问了一句:“请问这幅画卖多少银子?”
中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之前在包围圈里说话的那名年轻男子代为回答:“姑娘有所不知,这幅画只送不卖。”
宋清泞诧异。
旁边的杨春棉也有些不敢相信:“白送吗?”
年轻男子点头。
但宋清泞却不觉得这么简单,要真是直接送,那这画为何还会留在此处四年有余?
“还请公子告知,如何才能拿走这幅画?”
年轻男子躬身施礼:“在下白塘,是福文阁的少东家。受故人所托,等待真正的有缘人将这幅画取走。”
宋清泞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位竟然和阿祈一样,也是莫北海的故交。
“敢问白公子,如何才算有缘人?”
白塘拍了拍手掌,人群往两边散开了些。
宋清泞这才看到。
那白色展示面板上,还粘贴着一张宣纸,上面写了一行字。
竟然是:岁岁常相见!
而这行字的前头,分别有三行,一行各两个字。
分别为:
一愿……
二愿……
三愿……
宋清泞脑中闪过战场上祈王为祈王妃殉情的那一幕。
心中惊疑,不会是把前三句填完整就可以了吧???
几息过后,白塘开口:“这三句诗不完整,只要有缘人能一字不差的对出来,便能直接将这幅画拿走。”
还真是啊。
既然是对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对出来的诗句自然也会有千万句。
可四年多下来,这幅画还在。
那便说明,最终答案只能是唯一的……
可这几句诗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梦中之人明明是祈王和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