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地,建学院,这是一笔大花销,唐大帆说了一大堆,其实就想问一句话,要不要花这笔钱。
过于庞大的支出,唐大帆这个代堂长还做不了主。
对于格物学院之事,顾正臣并不介意多花点钱,蒸汽机将带动一条产业,但仅仅是蒸汽机还不够,科技进步需要各学科齐头并进,是时候考虑设置物理学、化学、地理学、地质学、气候学、航海学等一系列全新学科了,而这就需要再次扩建。
既然要扩建,那就建吧。
只要老朱给地,建城内没问题。
若是不批给,那就原地再扩建,实在不行一路扩到大教场门口去,有八万军士给格物学院看后门,那也是安全感爆棚啊……
翌日清晨。
顾正臣疲惫地打着哈欠,坐在床边,颇是没精神。
张希婉、林诚意诞下儿女之后,给了严桑桑不小压力,严桑桑一有压力,就转嫁到了自己身上来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三更梆子都敲过了,还在那哼哼……
这段时间本就睡眠不足,还半夜运动,多少有些困累。
严桑桑递过热水烫过的脸帕,言道:“卫国公、赵海楼已差人送来了消息,参与阴兵计划的白莲护法已大部被擒,还有两个负伤而逃,正在追索。”
顾正臣将帕子盖在脸上,感觉着热气浸入肌肤,擦过脸之后,道:“让人持我的腰牌再去一趟青州卫,调一千军士到乐安,让他们带上七日口粮,今
日晚要抵达乐安,我要练兵。”
严桑桑接过脸帕,有些惊讶地问:“夫君,这白莲教高层已然被抓,剩下的那些人不足为虑吧,需要调大军吗?”
顾正臣起身,活动了下身子,笑道:“说了是练兵。”
严桑桑才不相信。
以顾正臣的习性,不会轻易用兵,既然用了,必然是有目的。
“可青州卫距离乐安八十里路,这个时候派人快马而去通传,他们天黑也未必能赶过来吧。”
严桑桑问道。
顾正臣按押着拳头,骨节声咯嘣:“八十里路,水师能走,他们就不能走?若给他们两日,还练什么兵。对了,于凤的那把短剑给我,我要去见一见佛母。”
严桑桑将短剑取来:“特意换了剑鞘,夫君不会怀疑于凤是……”
顾正臣拔剑五寸,看着上面的“女”字,言道:“问过才知道。”
房门打开。
严桑桑端了一碗粥走了进去,放在了佛母身旁。
顾正臣随后走至,对佛母道:“你昨日一天都没吃东西,这是打算绝食吗?”
佛母盯着顾正臣:“断了你的手筋试试,能不能自己吃饭!”
顾正臣脸色有些难看,转身看向一旁军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娘的,以为佛母硬气,想绝食自尽,感情是动不了手,自己吃不了饭,你们这群大老粗啊,害我丢人!
“喂她下吧。”
顾正臣看向严桑桑。
严桑桑点头,上前端起粥,用汤匙送喂佛母,佛母来者不拒,
贪婪地吃了下去,很快吃光,靠着墙,长长舒了一口气,对顾正臣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不寻短见,反而落在你手里,狼狈不堪,四肢无力,还努力求活?”
顾正臣迈步:“为何?”
佛母笑了起来:“因为你要送我去金陵啊,顾正臣,你身边厉害的人不少啊,连个女人都身手不凡。那皇帝身边,是不是高手更多?”
顾正臣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听说皇帝身边有两个亲卫首领,一个名为张焕,一个名为郑泊,都是极厉害的人物,暗中还有多少高手,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你这么努力求活,是想见皇帝?”
佛母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想掀翻朱家王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即便是身死,我也要去见一见朱皇帝,问问他为何要背叛白莲教!顺便在临死之前,宣告这黑暗无光的世界,终会有那么一日——被一轮东方红彻底消灭!”
“红光普照,消灭贫困,消灭差异,消灭纷争!让这世上的百姓,不再被奴役,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自在、放肆大笑地活着,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不会再有人抢走……”
顾正臣吃惊地看着佛母,娘的,这疯狂的佛母,竟有着这等超越时代的思想?
“那什么,你也认识马克思?”
顾正臣低声问。
佛母茫然地看着顾正臣。
顾正臣见此,叹了口气,感情这只是疯狂的个人设想,纯属画大饼,
让人疯狂让人痴,没有实际点的东西,距离老马的水平还差太多。
“你要给皇帝说什么话我不想听,也不想问。我想知道,你与于凤是什么关系?”
顾正臣说着,将短剑抽出,放在了桌上。
佛母暼了一眼短剑,言道:“她是我的弟子,仅此而已。”
顾正臣摇了摇头:“你的那把剑上刻有‘母’字,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佛母的意思,可看到于凤的这把剑时,就在想她们是不是母女,于凤虽然容貌上不随你,可她的心机深沉,手段惊人,颇与你相似。”
佛母冷冷地看着顾正臣:“我看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