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慈诚心感谢了一番,才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也是这一下,严芝山看着莫慈的字,眼中带起了几分惊喜。
“你这字?”
“学生这段时间伤到脑袋,不宜多思多虑。
但学生不敢懈怠,这些时日待在家中便在练字,学生也看不出练的如何了。
便带了学生写的一帖字,请夫子鉴赏。”
说着话,莫慈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双手递到严芝山面前,严芝山的眼中果然带起了满意之色。
要说江羿这个人,天赋是有的,但有天赋的人并不少,少的是能够随时保持求学之心的人。
而莫慈如今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难得的人。
严芝山又怎么可能会不满意?
当初听说自己的学生伤到了脑袋,他还担心了许久,担心这会影响对方这次的童试。
当然担心归担心,严芝山却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在他看来,江羿年岁还小,这次童试即便没有通过,也可以当作一次经验。
当然,若是能够通过的话,他也是高兴的。
眼下,看莫慈这伤着脑袋还不忘提升自己,严芝山哪里还会担心?
这样的学生,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如今只期待莫慈未来能走到哪一步了。
严芝山展开那一帖字,字写得规规矩矩的,粗略看着和以前的字还是很像的。
但仔细看来,却能看出这字中的神韵。
有那么一瞬间,严芝山觉得莫慈甚至很有可能成为日后的书法大家。
不过眼下,他只是摸着胡须心头感慨不已。
然后又心血来潮的开始考教莫慈的学问,这一考教起来,严芝山的心情也越发的好。
在他看来,莫慈这次伤了脑袋没有懈怠不说,学问还要更上一筹了。
想来,这次的童试还能拿到个好名次呢。
等回到家后,严芝山的妻子看出自家相公浑身洋溢的喜悦情绪,一边缝制衣物,一边忍不住问着。
“你今日是怎么了?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严芝山一听自家妻子这么问,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
“是有好事情,我那个叫江羿的学生,今日来私塾了。”
“江羿?你说过,还说这是你教过的,资质最好的学生。
对了,这孩子脑袋受伤了,好全乎了没?
我还给他做了件衣裳,想着你明天给他送过去呢。”
严芝山的妻子唤作叶婉,父亲也是秀才,也有些学问的。
以前江羿受严芝山看重,也时不时会跟着来严芝山家,叶婉这个师娘也和江羿接触过。
心头自然也是喜欢这个聪慧的孩子的,听说江羿伤了脑袋,还买了些鸡蛋送过去。
又买了匹布,想着给他缝制一身新衣裳。
严芝山拍拍妻子的手,笑得一脸自得。
“放心,已经好了,还特意带了些下饭菜,孝敬你我呢。”
叶婉看着严芝山拿出来的东西,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人吧,就是要有来有往。
一味的付出,哪怕是心甘情愿的,日子一长,也不免生出几分怨怼来。
“你这个人啊,还没说你今天高兴什么呢?单单是江羿回私塾,不至于让你这般高兴。”
“知我者婉婉是也。”
严芝山笑眯眯地牵起叶婉的手,又引来叶婉一阵娇嗔,这才说起自己为何而高兴。
“江羿这孩子,虽然有段时间没来私塾,可这学问不但没落下,反而还有所增长。不止如此,你瞧他这字。”
严芝山从袖中拿出莫慈给他的那一帖字,展开拿给叶婉看。
叶婉放下手里的针线,当真认真看了起来,然后叹着。
“这孩子,字写的越发好看了。”
严芝山握住叶婉的一只手,“不单单是这个,婉婉也知道,这练字最磨人心,稍有浮躁,这字都会体现出来。”
“我高兴是高兴江羿的不骄不躁,哪怕受伤了,也依旧心态平和。你可知道,这科考的学子之中,有多少是因为心态不好,而落榜?”
“可江羿这孩子不一样,他这样的性子,能走出很远。”
叶婉认真听着,脑袋也靠在了严芝山肩头,心里也是高兴的。
高兴自己的丈夫遇到了这样好的学生,也高兴这学生值得。
“对了婉婉,你说我要不要修书一封给我的老师?江羿注定不会留在这浅滩之中,我得给他铺一条好走的路。”
说着,就要起身去写信,叶婉见了,连忙拦下他。
“相公,这件事不着急,等江羿考中童生后,再说也不迟。”
严芝山又被劝住了,心里则是越来越期待童试那一天的到来了。
而另一头,虽然知道严芝山的人脉广,也存着想要借用严芝山人脉消息的莫慈。
并不知道严芝山早早就做好了决定,要给他铺出一条顺利的路。
他正在心里琢磨着杜世舟什么时候出事呢。
在江羿那个时候,杜世舟没有得到严芝山的支持,却也用了其他的办法,顺利参加了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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