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离京上空罩了一个巨大的穹窿,从皇宫大殿方向冲而起一道金光万丈的柱子源源不断地向着这金赤色的穹窿输送灵力。
栖仙国最高防空警报混元周护国法阵启动了。
那法阵仿佛一只倒扣的金灿灿的大锅,把国都一众百姓护在其中,法阵外面笼罩了一阵凝滞不动的阴翳,数以万计的妖魔鬼怪扯牙咧嘴,夹裹着阵阵黑风妖气,悍不畏死地往大锅上猛撞,一声声震彻地的咆哮声不绝于耳。
阳光只有微弱的、摇摇欲坠的一簇,远远不够驱散这漫的阴翳。
国都大街上到处都是奔跑着的百姓,地上满是伤痕累累的尸骸,有中了尸毒整个尸身呈青黑色的,有被吸干了精气只剩下干瘪瘪的躯壳的,还有爆体而亡血肉模糊的,各种奇葩的死状举不胜举。
宫殿广场的中央处以紫微真人、闲云居士以及斗母星君为首的三大护法作阵眼,外围一圈三百六十五位元神级别以上的修士对应上的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辰的方位站立,凝神屏息,吸地五方之灵气,纳上下四宇之威势,融日月星辰之精秀,合地水火风之华神,然后徐徐向阵眼输送灵力。
此阵深邃无比,杀气腾腾,乃自栖仙国建国以来第一次被启动。
龟丞相由于已经出现了五衰之相,只能领着一班御前侍卫站在宫楼上摇旗呐喊!
“誓死保护国都!”
“城在人在!”
“为陛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一阵阵混乱的呼喊,无数巨大的黑褐色的弩箭暴风骤雨般撕开法阵那张无形的膜,从崩裂的缝隙直射而去。
这弩箭威力巨大,也不知由什么样的材质制成,竟然能毫无障碍地穿破护国法阵的屏障!
大地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狂风大作的怒海一样在抖动。
黛千凡双眼血红,额角突突,负手在大殿中央驴拉磨似的踱过来踱过去。
一个满身是血的剑修跌跌撞撞地爬进来,跪地磕头道:“回陛下,地府那边传话,朝代更替自有因果,酆都大帝因为这场战役收了不少亡魂,十殿阎罗与一众鬼差忙不转手,无法施以援手!”
黛千凡呼吸一窒,跌坐在龙椅上。
又一个身披重甲的剑修一瘸一拐地跑进来,磕头道:“陛下,护国法阵被对方扯开的裂缝越来越多,三大护法似乎力竭,撑不下去好久,龟丞相让我前来劝,让陛下先行离开躲避!”
一道道惊雷似的噩耗不断传来,黛千凡整个人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精气神,瘫坐在龙椅上,她的双目布满血丝,发髻散乱,阵阵惊惧不时掠过心头。
难道我就此成为这千古罪人?
成为这亡国之君,即使殒命都无法面对列祖列宗啊?
一阵飓风打着卷辐射而来,在宫殿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风力越往外就越是暴虐,宫殿后山上的树木东倒西歪,一个声音如黄吕大钟在宫殿的上空响起:“黛千凡,是时候出来和我一分高下了吧!”
冥王胡巴拉克全身被一团黑漆漆的浓雾包围悬在半空,狰狞的脸庞若隐若现。
黛千凡原先被牢牢压制在内府当中的真元刹那间全部释放出来,连日来或惊惧、或愤怒、或震惊等诸多的情愫如滔滔江水冲泄而出,一股透彻着骨头的寒冷平地而起,冻得旁边两个剑修上下牙齿格格打颤。
她蓦地一跃而起,伸手拢过宝剑,冲出大殿抬头望向上空,冷冷地:“终于来了,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一剑劈开法阵一条裂口,双脚一点,剑随人动,十几把元神之剑托着她闪电般朝胡巴拉克追去,一身炫紫色的蟠龙袍随风猎猎而动,身后传来了龟丞相等人“陛下,陛下莫要冲动啊!”的撕心裂肺的叫唤!
黛千凡如一头发狂的狮子,追着胡巴拉拷了皇宫后面的大仙山山顶。
昔日的大仙山景色迷人,是国民赏花踏青的好去处。
如今山上风水依稀,树影婆娑,可是没有光,世界仿佛被熄疗,大片的林海一动不动,本应奔腾的河流仿佛冻住了,没有动物,只有氤氲在四周的妖气时不时穿梭而过。
胡巴拉克霍地转身,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黛千凡,栖仙国如今大势已去,你若肯乖乖投降,本座念在怜香惜玉的份上,让你在我后宫里拥一席之地,倘若伺候得我满意,不定今后还能立你为后,如何?”
黛千凡一把拎起他的领子,膝盖狠狠地踹在他的腰腹间,咬牙道:“呸,痴心妄想,要不是你脖子上顶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冥国早在建立之初就被我捏死了。,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里?”
胡巴拉克也不恼,反而用手背缓缓滑过黛千凡的秀发,微叹了口气:“谁啊?石恨生吗?这窝囊废和我没什么关系,硬要扯一扯的话,也可以是竞争关系吧,争争地争女人,争到最后,成王败寇,他就被我镇压了!”
他话的口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跟人家漫不经心地拉家常。
“啪”的一声,黛千凡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跃开数丈,甩一甩头发,道:“竞争?哼哼,你连他的脚指头都比不上,何来竞争?告诉我,你用什么样歹毒的手段,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