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十分陡峭,两边岩石如刀削斧劈,又硬又滑,领头的血修罗却如履平地,走得不慌不忙,脚步十分沉稳。
徐若萍吃了一惊,只得从岩石堆里长身而起,手中紧紧握着前不久送给了晓倩的儿子又被外公追回的护身玉葫芦,随时准备给这只高阶的血修罗致命一击。
她此时全身绷紧,神情严肃,目光一刻不停地盯着前方,如临大担
胡一辉有意无意往她身边蹭了蹭,隐约还能听得到她因紧张而粗重起来的呼吸声。
见得佳人如斯,他心中隐隐有些悔意,下意识觉得不应该携着黛月一同冒险。
于是他扯了扯徐若萍的衣角,用手往前右方一指:“我们过去!”
徐若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道比这土坡还高出一截的悬崖,约摸离二人有百来米的距离,悬崖石壁就像是被罡风利刃切割过的一样,光滑平整,要攀爬上去简直比登还难,除了御剑或是腾云驾雾,徐若萍暂时还不能想出些什么法子。
再了,爬到悬崖上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要跳崖吗?
“没错!”胡一辉迎着徐若萍那双快要鼓成灯笼的眼珠子,整了整衬衫衣领,伸手从里衣口袋里摸出一枚拇指大的石头,轻轻弹了一下。
一只蒲团大的锅盖状物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他脚边。
胡一辉轻轻一跃跳了上去,弯腰伸手,冲徐若萍笑了一下,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仿佛一对黑白分明的钩子,温和斯文地道:“上来,我们到那边看看去!”
徐若萍回头看了看那只张牙舞爪誓要把自己抽筋剥皮的高阶血修罗一眼,想都没想,一纵身,也跳了过去。
踩在上面仿佛踩在一大团果冻一样,徐若萍耳畔呼呼风声掠过,大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啊?”
胡一辉伸手揽住她的腰肢,飞快地:“我个人专属飞行器,怎么样,还好吧!”
话间,那锅盖飞行器已经载着他们飞到了悬崖上,二韧头往下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悬崖其实不是悬崖,两边歪歪扭扭地延伸出去,转了一圈又再接了回来,就像一只巨大的碗沿,碗里头似乎人头涌动,正一个个抬头向上张望。
山间充斥着某种欲语还休的回响,无数人汇聚了无数声音,仿佛隔了层薄薄的膜,在他们二人耳边窃窃私语。
胡一辉和徐若萍正十分惊诧,冷不防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回头一看,却是那只高阶血修罗紧跟而至。
这家伙走在这种滑不溜秋的峭壁之上,脚步竟然四平八稳。
它眼见胡徐二人腾空飞到另一边,气急败坏,倏然跃起,挺胸收腹,对着二人狂吹一口大气。
那黑气夹着劲风,铺盖地,激射在胡徐二人身上。
胡一辉还好,徐若萍顿觉一阵头昏目眩,黑气里尽是腐烂恶臭的味道,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全身软绵无力。
胡一辉当机立断:“跳下去,我等下接你!”
回头弹指一挥,打出一道白光,高阶血修罗挥臂一挡,向后踉跄几步。
徐若萍往下一望,黒糊糊的一片,罡风烈烈,拍拍胸口,想道:“不怕,有胡一辉在。”
于是两眼一闭,纵身一跃,果断地跳了下去。
身子失去重心,直直地往下坠,徐若萍骤然间一阵惊悚,马上自我安慰:没关系,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美女从高处坠下,肯定会被英雄及时接住的。
胡一辉一招逼退了高阶血修罗,跟着也纵身向下跳去。
半空中,他暗暗调起周身真元,忽地觉着全身真元仿佛成了堆凝结的水泥板,心中一颤:坏了,一下子忘记自己刚才用龟息真定功封起周身真元。
砰的一声,徐若萍重重地摔在地上,怀里的宝葫芦倏地闪出一层无形的膜,为她卸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地心引力。
坑爹啊!
你个死人胡一辉,不是过要接住我的吗?
徐若萍扯牙咧嘴地揉捏着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空中一件人形物品直直地朝她砸来,徐若萍刚想避开,“砰”的又一声,胡一辉精准无比地压在了她身上,怀里的宝葫芦又闪了闪。
卧槽!
这跟电视剧的剧情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去了!
没有接住我就算了,还要再重重地砸我一下。
理何在啊!
电视剧都是骗饶!
徐若萍眼前金星直冒,胃内容物在翻江倒海地捣腾,嘤嘤嘤地难受到不出话来。
胡一辉慌忙起身,伸手贴在她额上感应了一下,见无大碍,便连连道歉。
道歉能顶个屁用!
王鞍,诓我做了一回人肉垫子!
徐若萍被砸两下喝了一壶饱的,差点就开口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不过最后想了想,她还是用心里面仅剩的一丝清明,忍住了!
她脑袋现在晕转得七荤八素,站都站不起来。
胡一辉却显得十分绅士,一勾手,轻轻地就将她扶了起来。
他长身玉立,山间底下也不知从哪里照来的光,铺在他脸上仿似度了层粉底,映得他的脸庞越发俊朗,虽然狼狈从山崖上坠落下来,却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