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低声商量着以后的打算,徐宏博哼哧哼哧地跑进来了,一进洞,二话不说,先跑过去草铺上四仰八叉地躺倒,没心没肺地问:“姐夫,你今天修炼得怎么样?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哎呀,天天下河捞鱼,累得跟条狗似的,还从来没有饱腹过,凄惨啊!”
徐若萍没有理他,胡一辉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瞳孔突然缩紧,快步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把耳朵凑到他手腕上的脉搏听了一会,讶异地问:“你是不是捕吃了这河里一种身上有七种颜色的无鳞的鱼?”
徐若萍的心“扑通”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宏博抹一把嘴角,似乎犹在回味无穷:“对!这种鱼味道鲜美得很,可惜很难捕捞,我费了老大的劲,一天才只能捉到那么两三条拇指大小的,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胡一辉更加讶异:“两三条?你居然可以捕捞两三条七色花,你可知道,这种鱼身上有剧毒,游起来闪电般敏捷??????”
徐宏博的脑袋“轰隆”一声,有如巨雷炸顶:“剧,剧毒,姐夫,救,救命啊!”
他吓得不轻,整个人脸色灰白,弹起来一把捉住胡一辉的手臂,筛糠似的。
徐若萍冲过去,同时用手探了他的脉搏,搏动有力,再翻看一下他的眼睑,红润有光,不像身中剧毒的样子,这才松口气,问:“徐宏博没有中毒的迹象,一辉,你搞错了吧?”
胡一辉摇摇头:“不会,从他身上、特别是口中散发出来的鱼腥味,分明是吃了七色花,但他为什么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我暂时不清楚。”
徐宏博一听,整个人又再瘫回去草铺上,扯开嘴角:“啊切,吓死人了。”
徐若萍见他没有大碍,表情略微一松,谁知这厮刚才还一阵大叫救命,这会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脸上开始罩上乌云:“你别大意,身上肯定是被什么人做了手脚,先是吃进去不死神药没一点功效,这会又连剧毒的七色花都石沉大海,蹊跷得紧,啧,都火烧眉毛了,还能如此惬意偷懒享受不好好修炼,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徐若萍虽然被他气得呱呱叫,骂起人来也是一套套道理。
胡一辉的眼角跳了几下,微微侧头望了她一眼,心道:好像说得自己之前有多用功似的。
徐宏博被她姐的话刺了一下,忽而想起在昆仑神墟的九层玄室里从那只昆仑镜中看到里面倒映出来的景象,抽搐似的哆嗦一下。
胡一辉看在眼里,由于背光,旁人看不清楚他现时的表情,只知道他在沉默地思考着什么。
看得出来,徐宏博每次一犯事,徐若萍必定第一个跳出来追着他后面吊打,可谁都知道,每次都只是做做样子,哪有一次是真打,徐若萍姐弟之间的感情,是胡一辉想象不到,又体会不到。
但他深深地知道,他不能随便动徐宏博,否则的话,徐若萍很可能翻脸无情。
既不能动他,只能天天带在身边,又不明白敌人在他身上做的手脚到底是什么动机,如此一来,徐宏博就成了一只烫手山芋,扔吧,他身上隐藏的秘密实在令人辗转难眠,留在身边,又怕他什么时候变成一枚炸弹,把自己和徐若萍炸个血肉横飞。
徐若萍和胡一辉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胡一辉的心思,她其实略略猜到一点。
瞎子都能看出,徐宏博身上表现出来如此之多的不正常,以胡一辉从前的手段,早就已经把他大卸八块,然后一个细胞一个细胞地撩起来慢慢研究。
徐宏博之所以能全须全尾活至今日,都是忌惮于他是自己弟弟的身份。
问题是,倘若徐宏博到时候真的在一场敌我博弈中占据着举重若轻的地位,那么胡一辉会不会不顾念二人之间的感情,拿徐宏博开刀。
想到这里,徐若萍觉得很有必要把事情摊开,以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后果。
徐宏博平日虽然精明,一门心思却只扑在了如何泡妞赚大钱上,眼见自己的姐姐姐夫一言不发,沉默半晌,有点不耐烦,皱皱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二位要是没什么事,麻烦借过,我要休息一下,你们门神一样站在跟前,实在是难以入睡,行行好,好吧?”
徐若萍简直要被对方气炸,只好牵起胡一辉的手,按了按心口快要吹灯拔蜡的一口仙气,快速地跑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暗,由于二人的修为不弱,所以目力极佳,隐约看到不远处徐宏博曾经生起来的篝火,以及地上一堆鸡零狗碎的鱼骨之类的垃圾。
没有了徐宏博这位气死人不偿命的二百五在眼前,徐若萍一下觉得连空气都清新几分,头脑也开始条分缕析地梳理一下目前的情况,顿了好久,才寻思道:“目前,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总感觉背后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大能,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算计着我们,我们每走一步,他就在前面设计好一个大坑,等着我们踩下去。”
胡一辉刚才听了徐若萍姐弟一耳朵唠嗑,一直皱着眉头没吭声,直到现在,才稍微把疙瘩一样的双眉稍稍展开,顺着她的话接口道:“你分析得没错,这人我曾经见过,不过那时心中有事,又未曾经历这许多,所以没能和他交上手。后来据我的探子汇报,这人长年累月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