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觉得事实面前,没必要骗人。
她翻了个白眼:“账房先生没有说府中银子都在你手里,他说每次发月例都没有走公中账,直接从你这里出。”
“如果不是府中银子都在你手里,你为什么要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原来没有任何证据全靠猜,林静琬明白了,同时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微笑。
身侧白露原本也是愤怒的,听完柳颜的话,她也不生气了,跟着笑了起来。
这笑容看着有点轻蔑的意思,柳颜被笑得莫名其妙,楚庭煜被笑得更加生气。
楚庭煜劈手又过来想抓林静琬的手:“林静琬,谁给你的胆子,被拆穿了还笑得出来?你的脸呢,脸到哪里去了?”
楚庭煜也没有觉得柳颜的分析有什么问题,正常人都不会用自己的私库,来发给府中月银。
可林静琬不是正常人,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再者楚庭煜对自己家很自信,自信侯府富裕,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补贴。
只是可惜,楚庭煜这次手还没有碰到林静琬手腕,就见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黄杏,直直朝他手肘打了过去。
毕竟上过战场,楚庭煜的敏感度还是可以的。
他耳朵动了动,身体就侧了侧,朝旁躲了过去,避开了那颗黄杏。
黄杏落空,落到身后数米外的一棵李树树干上,啵的一声,牢牢陷进了那李树树干内。
可见用黄杏做暗器的人,内力了得。
楚庭煜心有余悸,心想若是自己躲得不及时,怕是今日就要受伤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心中就越发生气。
他才在边关立了功,是圣上亲封的将军,也是武安侯府世子,今日竟在家中遭到了暗算。
他朝黄杏来源处看去,正要开口呵斥。
就见一个身着紫衣贵不可言的男人,坐在轮椅上。
他一只手撸着趴在怀里浑身雪白的猫,一只手啃着黄杏,被人推着从屋内缓缓行了出来。
楚北辰锐利的视线,在揽亭苑院子门口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脸上的梨涡荡漾开,出化成最妖孽的颜色,声音磁性低沉。
“是谁不想活了,敢吵本座清休?”
楚北辰气场太强,他话落竟无一人敢回答。
基本上都在懊恼,刚刚只顾怒气上头,忘记了他们脚下踏的是活阎王的地盘。
“不说话?都哑巴了?那本座要点名了。”楚北辰咔嚓咬了一口黄杏,目光首先落在白露身上。
白露摇头,想到关于的楚北辰种种传言,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真没有用!”楚北辰评价一声,目光从林静琬身上掠过,落在柳颜身上。
柳颜表情一窒,心中有些害怕。
她握了握手,鼓足了勇气才开口:“小叔,这件事不怪……”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啪的一声,被楚北辰吃的差不多只剩残核的黄杏,就打在了柳颜膝盖上。
柳颜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一颗黄杏丢出,楚北辰袖子一扬,又一颗完好的黄杏握在了手里。
他漫不经心评价:“本座听出来了,刚刚有你在说话。吵!像一百只鸭子。”
“颜儿!”楚庭煜被楚北辰一出场,一系列强势的手段震住。
直到柳颜倒地,他才反应过来,弯腰将柳颜扶了起来。
也是面对心上人被教训,他才不再缩着,主动将柳颜护在身后。
楚庭煜双手抱拳道歉:“小叔,都是侄儿的错,吵到了小叔清休。侄儿现在就带人离开,等处理完府中事务,再过来向您请罪。”
“原来是你!”楚北辰一边啃黄杏一边看着楚庭煜。
他突然就又转换了心情:“罢了,吵都吵了,你是本座侄儿,本座也不能将你带到皇城司喝茶。刚刚在屋内本座也听了两嘴,本座现在在府里养伤,闲来无事,就帮你断一断府中的糊涂案吧。”
“你说,刚刚为何发笑?”楚北辰修长如同竹节的食指翘起,指向林静琬。
林静琬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楚北辰怀里抱着的那只肥猫身上,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小家伙是一点也不怕死,在活阎王的抚摸下,竟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此时被点了名,林静琬才回过神,收敛了眉眼。
她分明从楚北辰的神色中看出了戏谑,猜想楚北辰应该是闲来无事想看戏了。
所谓家丑不外扬,楚北辰虽说没有分家,可不在府中常住,有些事还是不应该让楚北辰知道。
林静琬顾全大局,想了想,朝楚北辰福了福身。
“小叔,您是替圣上做事的,内宅小事就不劳烦您了。”
楚北辰手里那一颗黄杏又已经被他嘎嘣嘎嘣啃完。
他这次没有随手用来打人,而抬手屈指一弹,弹入了那盛放杂物的木桶中。
黄杏明明是一种酸涩的食物,可看楚北辰吃,却让人不由得生出,黄杏极好吃的错觉。
他吃完黄杏没有理会林静琬的提议,而是看向楚庭煜:“侄儿,你觉得呢?”
楚庭煜完全没有家丑不外扬的想法,他只觉得林静琬是为了在楚北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