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睃,贾月兰胃里顿时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她努力压下呕吐的冲动,深吸气,别开脸,再不敢探头去看。
原本也有些跃跃欲试的男孩子们看到这一幕,抬起的脚立马又都收了回去。
白景洲却是已经取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木弓,在顾文萱一箭一个、一箭一个消灭土匪的时候,白景洲也没闲着,他虽然没有顾文萱速度快、力道大,但他射箭的准头却一点儿不比顾文萱差。
两人比着赛的一通射,底下的那些土匪很快就都被他们解决掉了。
“爹,可以开始填土了。”顾文萱朝顾永明挥了一下手,顾永明立刻手握铁锹走到大坑边缘处。
他递了一把铁锹给顾文萱,房有福等人则第一时间推来了装满泥土的木板车。
之前挖坑弄出来的那些泥土,房有福等人全都用他们带出来的唯一一辆木板车,推到了不远处的树林里头。
现在顾文萱要埋尸,他们也只需再把那些泥土给运回原处。
一群人忙忙碌碌,很快就把坑底的死尸都给埋起来了。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趁着天还没有黑透,顾文萱等人带着他们收获的战利品,朝着远离栓马岭的方向前进。
他们没有再回镇上,只是在荒郊野外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休息。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就顶着白景洲用药水帮他们易容过的脸,去了栓马岭东边的黎亭县,处理他们不要的战利品。
黎亭县县令和青山县的彭县令不一样,这位是出了名的只认钱。
有他这种在其位不谋其职的父母官,黎亭县肉眼可见的十分混乱。
白景洲早就打听过黎亭县的情况,和顾文萱一起混进县城之后,他之间就找上了黎亭县黑白通吃的洪四爷。
洪四爷最疼爱的小儿子身子骨儿弱,请了不知多少大夫,却始终没能把他的身体给调理到健康状态。
白景洲打扮成须发斑白的半老头子,然后又故意在洪四爷的其中一名长随面前,展露自己的过人医术。
洪四爷那名长随很明白他家老爷的心病在哪,看到白景洲是真有两把刷子,他立马就把白景洲“请”到了洪四爷家。
白景洲和扮成药童的顾文萱一起去了洪家,给那孩子仔细看过之后,白景洲不仅给他开了药方,而且还给他写了不少食疗方子。
他告诉洪四爷,“令公子的这病症,与其天天喝药,倒不如用心食疗。孩子年纪还小,苦药汤子喝多了,饭又能吃下多少?长此以往,身体又哪里能好?”
洪四爷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主要是,之前他请回家的那些大夫,开的方子都大同小异不说,效果也都不怎么好,反倒是另辟蹊径的白景洲,让洪四爷看到了新的希望。
洪四爷拿了二十两银子给白景洲,算是买下他那些食疗方子。
白景洲没要,他笑着跟洪四爷说了想卖一批东西给他的事。
洪四爷心知,白景洲既然找上他,那这批东西的来历肯定就是有点问题的,但他也不怕,他做的很多生意,都是游走在黑与灰之间的,这种事他经历的可不算少。
他二话不说答应了,然后又提了个条件,表示希望白景洲能够在此多留几天时间,让他看看白景洲的这个法子是否真的有效。
白景洲心知他这是担心自己为了卖东西忽悠他,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在洪家暂住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并不会耽误他多少事情,三天时间也已经足够洪四爷看到些许成效。
洪四爷见他这般胸有成竹,心里不由愈发高兴。
他看过货,很是痛快的每一样都给了白景洲一个公道价格。
当然,那六匹马除外。那六匹马,洪四爷给的价是二十六两银子一匹。
他跟白景洲解释,“老哥,兄弟也不瞒你,虽然你们这都是正当用的好马,但终归来历不明,我收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们这马我至少能给到六十两一匹。”
打了这么多年仗,马匹早就已经变成了稀缺资源,不仅价格一年更比一年高,而且很多时候,你就是拿着大把银钱,你都买不到这种品质的马。
但也正因为马是稀缺资源,每一匹都被衙门严格管控,洪四爷才会说,他收这些马匹,那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白景洲点头表示理解,二人交割清楚货物与银钱之后,白景洲低声告诉洪四爷,“老夫这些东西都是从土匪窝里弄出来的,见不得光是因为,我等并不想被某些人给盯上。”
他这既是交底也是提点,洪四爷能够黑白两道通吃,那自然也不是个傻的,听罢立刻心领神会,承诺一定会将这些东西妥善处理,绝不让任何人顺藤摸瓜找到他洪四身上。
他这话白景洲是相信的,毕竟洪四扫清一切隐患的行为,不仅是在保护白景洲他们,同时也是在保护他自己以及他的家人。
白景洲用了三天时间帮那孩子调理身体,期间他只会在每天上午给那孩子喝一碗药,但那孩子却因为每顿都有对症的药膳养着,精神头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再加上白景洲在这三天时间里,还教会了那孩子五禽戏,让他每天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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