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利出发。
昨晚这些县城的官兵都是急行军,原本需要一天多的路,压缩到了一晚上,每个人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因此他们在杏林镇休整了半天才出发。
只是这么多捆绑手脚的人被看守在城门外,杏林镇的百姓难免议论纷纷,他们有些站在远处观望,小声嘀咕。
“天呐!这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被官看押着?!”
“不知道,不过他们看起来都是普通人吧,你看,那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呢!”
“真的呀,你看那老头,头发花白,估摸着都有六七十岁了。这也会被关起来?”
“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这种普通人也会被绑起来?那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被官兵逮捕?”
此话一出,许多看戏吃瓜的人也开始忧心忡忡起来,每人都在担心自己未来也会被官兵带走。
好在看守的士兵及时发现了人群的浮动,开口解释。
“这些都是白云村的村民,他们劫道抢钱,还意图杀害他人。故而县令才会命我们缉拿他们。都散了,散了,别来这捣乱!”
最后两句话这士兵的语气很凶,围观百姓对官兵都很畏惧,于是作鸟兽散。
不过白云村全村被抓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并且向着周围城镇散发。一时间,臭名远扬的白云村被英明神武的县令大人铲除的消息不胫而走。
苏渊这次算是躺着收了一波民心了。
等到了下午,众人都休整完毕,对伍这才再次出发。
这一次有了官兵,雷茵就彻底躺平了,不用再担心路上会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了。
她一路东瞅瞅西看看,快乐极了。
“哥哥,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她爬上孙必先的马车车梁,对着里边的人一阵关心。
“嗯,比前两天好多了,谢谢茵茵。我这有些点心,你拿去吃吧。”
说着马车帘子里伸出一只苍白又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来一盘精致的糕点。
雷茵欢欢喜喜的收下了,把它们全装进了荷包里。
原本孙元义是想让孙必先在杏林镇多休整两天的,但他执意要跟着车队,说是怕错过爷爷的葬礼,孙元义无法,只能由着他,但却也命下人用心的给马车铺了垫子,尽量保证他不会受到颠簸磕碰。
而同样受伤的孙思文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自从孙元义看清楚了这个儿子的真面目后,他就很吝惜自己的父爱,仿佛要把以前付出的都收回来。
安排马车的时候甚至直接遗漏了他,导致他不得不坐在堆满货物的马车里,颠簸前行。
方若淳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作为家里的主母,这些都是她应该管辖的范围,但她也故意当做没看见,任由所有人把那个废物忽略。
“那个贱人死前真是这么说的?”
此时的方若淳手拿糕点,靠在马车里奢华的软榻上,仔细倾听心腹嬷嬷的汇报。
“千真万确!那赵氏死前不仅责骂了那孙思瑶,还抓伤了很多上前阻拦的下人,就连奴婢上前的时候,也被她抓伤了手。奴婢想着,她是不是疯了,才…………”
说着,这个嬷嬷还举起了受伤的右手,示意方若淳查看。
方若淳坐正身子,朝她手上看去,果真见到这嬷嬷的右手上有三道深深的抓痕。
霎时间,她大为恼火,把手里的点心朝马车地板狠狠扔去,发出咚的一声。
“这个贱人!她才不是疯了,她是故意演给你们看呢!这下好了,呵,我这个主母想为难她女儿都不行了。做出那种丑事,死前还能将我一军,真是可恨!可恨啊!”
方若淳圆润的脸庞被气的通红,外人面前的温和模样不复存在。
一旁的嬷嬷忙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小心翼翼的替她顺着背。
“夫人莫气,夫人莫气。她自戕了也好,免得夫人动手,被人说闲话。”
方若淳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脸上又恢复往日温和的模样。
“我被人说闲话?呵,你等着看吧。等老爷子下葬的那天,我父亲肯定会来吊唁,到时候,看他孙元义怎么在我父亲面前狡辩。哼!”
“是是是。夫人说的极是!知府大人若是知道了此事,定会好好教育老爷。到时候,咱们府里那些妾室一定会更加老实。”
听到了嬷嬷的话,方若淳的心情由阴转晴,她又开心地拿起了一盘点心,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再说雷茵这边,拿了孙必先的点心,她就下了马车,心情愉悦的边走边吃。
“大侄女,大侄女!”
听到身后的呼喊,雷茵扭头,就见雷广宁牵着牛,屁颠屁颠的跟到了她身后。
“三叔,有啥事啊?”
雷广宁看着雷茵嘴角的点心渣子,咽了口唾沫,他犹豫着开口。
“你帮三叔去问问,被抢走的银子啥时候能还给我啊。还有我这牛车,只剩一头牛了,板车被烧没了,能不能再补给我一辆板车啊?”
“你咋不去问我爹?”
“这,这,我看大哥在忙着,就不想去打扰他。”
看她三叔这扭扭捏捏又犹犹豫豫的样子,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