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礼见门外许久没有回应。
难道她走了?
他自顾自走出了浴室,随便从衣帽间的抽屉里找出一条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汽后,换了件家居服。
傅呈礼拿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环顾卧室,确实没人。
他慢悠悠走下楼梯。
客厅里,那盏亮得刺眼的顶灯早已关了。
只有沙发一侧的落地灯还开着,照亮了客厅的一角,显得整间房子静谧幽暗。
安映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了,呼吸均匀,单薄的肩膀跟着呼吸的节奏轻晃着。
傅呈礼抬着脚步,轻声走到安映身前。
抬手拨了拨她额前,搭在眼睛上的碎发。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
仿佛触电般。
忽然,安映翻了个身,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眼角好像噙着眼泪。
傅呈礼一愣。
这是做噩梦了?
晶莹的泪珠一滑而过。
她嘴里低声呢喃:“妈妈,我,好想你………”
傅呈礼深邃的黑眸盯着她许久,抬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然后,他弯腰,一手勾起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的膝盖,径直抱回了卧室。
把安映轻轻在床上放下,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傅呈礼转身走出卧室,一个人回到灯光昏暗的客厅。
他慵懒地半倚在沙发里,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出去。
「安映的妈妈调查的怎么样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
「查到她妈妈在25年前去过云城,从云城回来后,安映的人口信息就出现在了南城的福利院。」
「其他的还在调查。」
傅呈礼盯着手机屏幕上,思考半晌。
云城。
之前爷爷让他出差的地方。
也是他奶奶死去的地方。
傅呈礼缓缓点燃了手里的烟,深吸一口,侧头望向窗外沉睡中的北城夜色。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冒出一股不安。
25年前……
难道和那件事有关?
第二天。
安映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沙发上。
昨晚,她太累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是餐厅,又是进局子。
尤其是照顾傅呈礼,比前两件事情加在一起还要累。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只见卧室另一侧,衣帽间的落地穿衣镜里,一个男人的俊美的侧颜出现在其中。
傅呈礼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衬衣,衬衣的剪裁极为贴合他的身材,手里拿了条暗色条纹的领带,熟练地系在脖子上。
傅呈礼可能是察觉到了镜子里的目光。
他忽的抬头,回望过去。
四目相对。
安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
“为什么我又跑到你床上来了?”
傅呈礼懒懒应了句:“你梦游走过来的。”
安映:“………”
她又想起什么:“那你睡得哪?我们不会………”
不会什么?
傅呈礼的黑眸若有似无地扫过安映白皙的小脸,挑了挑眉:“一切皆有可能。”
安映:“………”
内心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她低头看了看,衣服都完整,没有任何被人扯过和损坏过的痕迹。
经过这几次,安映确定了一点。
傅呈礼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区区一个号,嘚瑟什么。
她掀了被子,立即下床洗漱。
安映接了把冷水往脸上扑,不由得皱眉。
这是要和傅呈礼一起去公司的节奏。
昨天上班第一天,今天就蹭上了总裁的车。
换做是以前的话,安映还会顾及别人的眼光,不想让自己处于风口浪尖上,也不想给傅呈礼带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影响。
昨天一天,安映大致摸清楚了一些公司的组织架构和职场人际关系派系。
也同时遭到了赖羽蔷和谢俪的刁难。
如果“傅呈礼”这个招牌好用的话,她又为什么不用?
何必自讨苦吃,天天浪费时间和一群小人勾心斗角呢?
安映把小脸捂在毛巾里,轻轻擦了擦,然后甜甜对傅呈礼一笑。
“傅总,走吧,我们该出门咯。”
傅呈礼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一愣。
正在整理袖口的手忽的一顿,脸上还是那副淡定模样,眼睛漫不经心地飘向别处。
随口嗯了一声。
转身的一瞬,他的嘴角勾了勾,扬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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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当安映优雅地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眼里满是惊讶与错愕,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安映抬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仰起头,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赖羽蔷刚停好车就看见这一幕。
她比这些围观吃瓜的人,更加错愕。
昨天,她明明当着傅呈礼的面内涵安映是个水性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