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淮是真的豁出老脸了。
多年不上朝，一上朝就直接给所有人整个了大活儿。
朝堂嚎哭！
声泪俱下！
更是控诉陆青云骄横跋扈欺辱秦家！
听得在场众朝臣一个个都懵了，互相之间纷纷对视，心头震惊不已。
就连左右二相也是齐齐皱起眉头，皇帝杨炎面色也带着几分古怪。
好家伙！
陆青云这是干了什么事儿啊？
把秦家这位老爷子气成这个样子？
秦家老爷子可是一向自持身份的，这么多年都已经深居简出不露面，今日直接来朝堂上哭闹起来了。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陆青云这小子当真是坏事做尽！
“老卿家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便可，不必在朝堂嚎哭。”
眼见秦长淮哭着还有点没完了，杨炎连忙说道。
秦长淮也觉得气氛到位了，当即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杨炎跪了下来。
“陛下啊，老臣知晓那陆青云乃当世大儒，天纵奇才，因老臣的孙女儿秦妙音曾经冲撞过他，故而亲自带着孙女去拜访陆青云赔罪。”
“老臣与孙女客客气气，却不料到了陆青云的府邸，却遭到了此子的羞辱！”
“此子骄横无比，口出狂言，辱骂我秦家，羞辱老夫，最后更是将老夫祖孙二人赶了出去。”
“当时街头巷尾不少人都看见了老夫祖孙二人被赶出来的情形，可就算是众目睽睽之下，陆青云这竖子也毫无收敛，极为的嚣狂。”
“老夫一把年纪，脸面无所谓了，可我秦家好歹也是大虞世家，书香门第，为国尽忠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岂容一个嚣狂竖子来羞辱啊？”
“恳请陛下，为老朽做主，为我秦家做主！”
秦长淮不愧是老东西，字字洪亮，声声悲切，那种溢于言表的委屈与愤怒，当真是闻者伤心。
稍微年轻一些的朝臣立马就跟着共情起来了。
而年老的朝臣们虽然更沉稳一些，但心里也对秦长淮颇为的同情。
更是不由自主的对陆青云感到愤怒和厌恶。
太可恶了！
太嚣狂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
而在场朝臣之中，有不少都是秦家的门生故吏，此刻互相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个都是站了出来。
“陛下，那陆青云骄横跋扈，京师之中人人皆知，不可再纵容下去了！”
“此子仗着镇北侯世子身份，猖獗嚣狂，闹得人人沸怨，理当受惩！”
“不久前冠军侯亦受其辱，如今又羞辱秦老乃至整个秦家，只怕将来还会惹出更大祸患！”
“纵然是镇北侯世子，也不可如此的肆意妄为！”
“请陛下明察！”
竟然有将近半数的朝臣，此刻先后站出来为秦长淮说话，并且一个个都是在斥责陆青云。
在这些人的口中，陆青云俨然是成了京师的一大祸害。
就差直接说陆青云在京师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了。
不过能够在朝堂之上，引得将近半数朝臣声讨斥责，他陆青云也算是大虞王朝立国以来少有的几位了。
上一个引得朝臣全体声讨的人，还得是陆青云的父亲陆玄机。
而且阵仗比这次还要大，并且当年的朝臣们直接就说陆玄机有造反之心，可比陆青云现在这点罪名要严重得多。
但不同的是，镇北侯陆玄机就算是再如何受朝臣指责，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可陆青云毕竟不是陆玄机。
他在京师没有根基，在朝堂之上更没有任何身份和权势，放眼朝堂上下都没有人为其说话。
只要杨炎一个点头，陆青云都会陷入身败名裂的境地。
这就是秦长淮的手段。
失去浩气珠，是秦长淮绝对无法忍受的。
整个秦家也绝对不可能容忍家传至宝落到陆青云的手里。
朝堂之上，多是秦家的门生故吏，秦长淮早就和他们说过了，到时候会在朝堂之上配合秦长淮，一起向陆青云发难。
如此大的声势，就算是皇帝杨炎也不得比考虑惩处陆青云的事情。
“蔡爱卿，宋爱卿，你们两位如何看待此事？”
杨炎并未直接表态，而是询问起了两位丞相的看法。
左右二相乃是群臣之首，他们两人的态度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纵然群臣纷纷声讨，可或许也比不上他们左右二相任何一人的话语分量来得重。
“陛下，此事微臣知之甚少，不敢妄言，或许那陆青云纵有年轻气盛之处，但他身为当世大儒，自有大儒涵养，应当不至于太过嚣狂。”
蔡云山当先开口，没有帮着群臣去斥责陆青云，言语也比较委婉。
在蔡云山看来，陆青云毕竟是镇北侯陆玄机的儿子，他是陆玄机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朝堂群臣围攻陆青云，他身为陆玄机这一脉的自然不能落井下石。
就算陆玄机与陆青云父子不睦，但那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这一点蔡云山还是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