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夭夭恨得直咬牙,小手握拳不停的挥舞着。
呜呜呜……娘亲太惨了。
自己也好可怜。
一出生便成了爹不详的娃娃儿。
【渣渣玉,他怕被娘亲发现,洞房花烛夜在合衾酒里放了蒙汗药。】
那药量能药下整头牛。
【又怕走漏风声,被云家发现,将整个乔府的人都药翻了。】
哎,好心疼娘亲啊……
云初面色一滞,眸底满是悲伤和茫然。
难怪自洞房花烛后,乔景玉便诸多借口,从不留宿玉兰居。
得亏自己还总是为他找补,觉得他是一心为朝廷尽忠,乃绝世好男人。
心中的美好爱情,瞬间裂了无数道缝,活像蜘蛛网。
难怪成婚没几日,他便和听雪爬了床。
云初突觉心里冷得慌,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初儿?你这是咋了?你可别吓唬祖母啊。”乔老太太见云初神情不大对,起身上前道。
垂眸看见乔夭夭,心里不由得一惊。
她见过那几个外室子女,没有哪个能有云初怀里的孩子白净精致。
虽不足月,小小的一只,但依然能看出模样肖母,又是个美人胚子。
可惜,不是她们乔家的种……
“想必是被冲撞到了,初儿你年轻不懂,这新生儿自带血煞最易伤人,你刚生产完身子太虚弱,不能将她这样抱在怀里,交给祖母就好。”
【不要,不要,娘亲别把夭夭交给恶毒老太婆!】
【她就是笑面菩萨苦魔心,最坏的就是她。】
【她必是知道夭夭不是乔家血脉,想弄死夭夭!】
小家伙这么说着,努力向云初怀里靠了靠。
直到听到娘亲砰砰有力的心跳声,才不那么恐慌。
到底是投胎成了小娃娃,即便有前世记忆,有灵力傍身,但更多时候还是天性使然。
感受到怀中孩子的颤抖与不安,云初强压下心中情绪,垂眸轻轻安抚着。
淡淡道,“多谢祖母挂怀,初儿怎可劳烦你,我已对不起乔家,长子夭折,只得这么一个女儿,自是不愿她离开我的身边,还望老太太成全。”
说罢,又将乔夭夭抱紧了几分。
乔老太太讪讪收回手,尴尬地找个借口便回了寿安堂。
丫鬟们捧着参汤和温水鱼贯而入,听梅接过参汤伺候云初服下,听竹接过乔夭夭给她洗澡。
不多时,听霜折回,在云初耳边小声嘀咕着。
“当真?”云初神情戚戚,面色悲鸣不已。
“夫人节哀,大人定会妥善安置小公子。”听霜忍不住擦拭眼角的泪。
方才她是去探小公子是否还有气息,可惜……
她本想好好安葬小公子,结果遇上了乔景玉。
听梅:“夫人刚生产完,莫要哭坏了身子,那大人得多心疼?”
听竹:“谁说不是,这京中谁人不知大人与夫人甚是恩爱,知道夫人喜爱海棠花便亲手种下一片。”
这事成了一段佳话,人人都道状元郎为博夫人一笑,甘愿做花匠!
乔夭夭洗完了澡,正穿小衣,闻此两只小手又挥舞起来。
咿咿呀呀吐着泡泡,小脸气愤的很。
【骗子,骗子,渣渣玉是个大骗子!】
他骗得娘亲好苦。
娘亲被蒙蔽一生啊。
【他种海棠根本不是为了娘亲,而是他那外室也喜爱海棠。】
她娘只是凑巧罢了。
【这海棠是外室子八岁考中秀才时,向渣渣玉提的愿望。】
渣渣玉觉得愧对他们母子四人,所以便亲手一棵棵种下。
【不仅乔府有海棠,乔家名下有个落霞庄也有一片海棠呢!】
【渣渣玉的爹,常年住在那个庄子上,不愿回府就是为了和孙子、孙女享受天伦之乐。】
轰咚一声。
云初觉得脑中惊雷炸响。
直炸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今日所有的一切实在是太魔幻了,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一早醒来莫名摔跤早产,儿子出生夭折,她又能听到女儿心声。
得知……
自己洞房花烛夜是与别的男人。
以及……
她的夫君,竟早有外室!
这满府的海棠花,也与自己毫无关系。
曾经她以为自己嫁给了世上最好的男人,这满府的海棠花便是见证,如今却是赤裸裸的讽刺。
“夫人?你是不是身子冷?”听霜四下瞧了瞧,让人关紧窗户大门。
又命乳母过来喂奶。
云初面色惨白,颤抖着双唇,眸底满是茫然,无声落泪。
她心里乱极了,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女儿的话。
“夫人,你过度悲伤,伤了身子,云夫人也会难过!”听霜轻声劝道。
云初蓦然回神。
对,女儿说过云家满门被斩!
刚要张口。
【呜呜呜……】
乔夭夭又是哭又是吐。
“夫人,小小姐不知为何,就是不吃奴婢的奶。”乳母跪在地上,急得脑门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