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若不是你蠢,接了余氏那贱人的话茬,景玉怎会如此?
还不赶紧闭嘴,别在这碍事。”乔老太太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来。
众人努力竖起耳朵偷听,一个个全都屏住呼吸,深怕一个大喘气,漏听了啥……就亏大了。
这么多人,竟然静得落针可闻!
“哎!这实在太严重,唯有请御医或者楚家人出手,才能保全两人性命,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先行告辞。”老大夫摇头。
实在想不通,为啥如此兴奋?又为啥会撞那么深!
这下完了,只怕此后那二两肉,废了。
悄悄偷看一眼乔景玉的俊颜,又扫了眼鼻青脸肿的乔芸汐,更加惋惜了。
哎!……多么俊秀非凡的一头猪啊,为啥会想不开,拱颗烂白菜
轰!
乔老太太闻此噩耗,身形不由晃了晃,大脑眩晕得厉害。
“大夫,求你再想想办法。”这等事若请了太医,那岂不是闹得更大?
如此景玉会遭陛下厌弃,乔家咋办?
“哎,医者仁心,老夫若能救岂会袖手旁观?”老者叹息,弯腰跨起医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开玩笑,这几日京城的鸟儿可是说了不少乔家事。
他本没当回事,如今见着那不堪的一幕,顿时明了一切。
以乔家那口碑,他不逃,留着被他们赖上吗?
他一介大夫,小老百姓而已,可不是御医和楚家,禁不住乔家人嚯嚯。
救了后那乔大人不举了咋办?
这种吃力不讨好,砸招牌、还惹祸上身的事情,他才不干。
步履匆匆地路过锦鲤池边,见到黑压压一群人,吓了一大跳。
“嘘!——”众人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老者别出声,动作整齐划一。
老者会意,凝气屏息、蹑手蹑脚地拎着医药箱离开,生怕打扰诸位大人和夫人们……吃瓜,哦,不,赏鱼。
对,大人和夫人们如此认真,必是好奇那五颜六色的锦鲤……才不是凑热闹。
贵人们忙得很,哪里有那么闲?
众人表示——呸,那得看事,乔家这戏这么热闹,没空也得有空。
毕竟大将军即将归来,不打探清楚,万一说错了哪句话,遭了云家嫌弃,这朝堂还混不混了?
要不然你以为大家真这么无聊,为了吃个瓜,脸都不要了?
那不是脸,那是各府未来的前途……
云初静静地坐在凉亭内,听霜、听梅、听竹带着丫鬟用布围成一圈,挡风。
小家伙安安静静地待在她的怀里,也竖起耳朵偷听。
“咋办呀?无论是神医楚家还是御医,都不是咱们能请的了呀!
要不向云初低头?
让她派人请太医来为景玉诊治?”乔老太太气得磨牙。
若早知宴会能生出这么多幺蛾子,她说什么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如今可倒好,银子花了,面子没挣到不说,还搭上了景玉……
贱人啊,小贱人!
她早该想到方心月那个祸害,生不出什么好东西。
毕竟娘是个两腿一张的玩意儿,这小的可不就是有样学样?
发、浪找谁不好?非找……那可是她爹啊,亲生的。
想到这,老太太头更晕了,整个人都恍惚,站不住。
“祖母,不若让芸汐去请御医吧,我好歹是陛下御赐的晋王妃,我去那些人总会给几分薄面。”乔芸汐淡淡上前,敛眉瞥了一眼乔梦蓉,满脸厌恶。
哼,没用的贱蹄子,负责宴席,竟生出这么多事端,害她颜面尽失。
事后不思悔改,竟不要脸地做出这种下贱事,生生给乔家抹黑,想毁了她的好姻缘?没门。
“好,好,汐儿你快去快回,咱们乔家不能没有你哥哥,否则你日后进了王府谁能帮衬你?”
“祖母放心,芸汐心里晓得轻重,定会求来太医,救哥哥性命。”
“嗯,你别走前院,走后门,以免被人看见,传闲话可就不好了。”
“是,芸汐告退。”
乔芸汐说着头戴黑色披风,悄悄走向小院的北门,出去了。
“呼!——”偷听的大人和夫人们,重重呼出一口气。
天知道,方才他们多怕偷听被撞破。
【嘻嘻,大家都好可爱,有我在怕啥?】
【乔芸汐心术不正,不可能撞破本仙尊的幻术,方才那位医者是例外。】
【毕竟医者行医,救死扶伤,乃是积德的大善人,本仙尊怎会对他施法?】
何况自己是医仙,曾多次化身凡人传授医术,那些有传承的医药世家还供奉她的画像,称她为鼻祖。
她自是会护佑徒子徒孙几分,且若施法迷了他的眼,会毁了他在医术上的造诣。
这么缺德的事,她不干。
突然,京城外围莫名聚起一团乌云,滚呀滚的,似是表达抗议。
【乔家?他们可不是人。】
【本仙尊这是在扞卫人间正义,净化世间污浊。】
轰隆隆!——轰隆隆!
凭空响起几声闷雷,似是小兽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