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惊愕一秒，“沈先生，这支票没有限额？”
“十亿以下，随便填。”沈宴清话语一顿，睨她一眼，唇角微微一勾，“不过，你有那么多东西，要当给我？”
“啪嗒。”
“啪嗒。”
是温梨和季妍下巴双双震惊掉落地板的声音。
“沈先生，您——”季妍反应过来，急得连忙提醒他道：“您不是不知道，个人支票开具金额过高，会被怀疑洗米触发监管调查程序的！”
别说十亿。
就是超过一百万，很可能官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尤其那支票上，要注明款项用途。
这不是引火烧身，是什么？！
对于季妍担心的这个问题，温梨倒是淡定得很。
系统先前说过，会帮她屏蔽处理掉原世界一些不合理的存在。
确保她所有的一切收入来源，都能合法合规。
否则，就她一个出身小山村的穷学生，现在账户上躺着几百万，早被经侦请去喝茶了。
不过这些，她自然没法和沈宴清季妍去说。
“我当然知道。”沈宴清气定神闲睨她一眼，看向温梨道，“你没有，对吧？”
温梨嘴唇抿了抿：“恩，当然没有。”
她虽然才大三，面上是个青春懵懂的学生。
但实际这些年随时在外面兼职，形形色色的人都遇到过，也算是半个社会人。
激将法？
试探？
她才不上当~
听见两人对话，季妍顿时秀眉一松，“所以，沈先生，您刚才是和温小姐开玩笑的？”
“也不算。”沈宴清脸色严肃几分，“这件独角翡翠貔貅摆件，来自隋朝末年。种水很好，老坑，完整件，雕工精湛，寓意完美。如果放到佳士得或者同类规模的拍卖会上，1个亿不在话下。”
“独角貔貅？”季妍朝那摆件看了过去，这才发现，那貔貅栩栩如生很不一般。
“貔貅分独角和双角，独角貔貅为公，寓意“天禄”，双角貔貅为母，寓意“辟邪”。相对而言，独角貔貅，价格只会往高了去。”
“所以，我建议你的这尊貔貅摆件，放到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去拍。”沈宴清说完，睨她一眼，道，“至于钱，你要着急，就先填了。”
温梨呼吸一敛。
这沈宴清，是有读心术吗？
还是说，有神豪系统？
太豪横了！
上一次让她感觉这么豪横的人，是李世民......
“还有，你包里那件，不行的话，也放到佳士得吧？”就听沈宴清又道。
他这话语，让温梨目瞪口呆了一秒：“沈先生？”
她有些疑惑不解，“您怎么知道我还有物品？”
“直觉。”沈宴清目光随意扫过她那只小心翼翼护在袋口的手一眼，“怎么，我说错了？”
“没有。”温梨说着，把那枚马蹄金拿了出来。
季妍眼睛直接瞪圆了：“温小姐，您家祖上是开私人博物馆的吧？！”
沈宴清伸手接过，眉心微微一拧。
“这枚马蹄金，是西汉汉武帝祭天所用，说它是镇国宝物也不为过。实际价值在数亿，不过——”沈宴清话语一顿：
“最近有一批海昏侯墓出土的普通马蹄金，国内砖家给到的市场参考价格，也只是一千多万而已。”
“这个价值，其实是严重低估了的。”
季妍：“沈先生，既然国内价格给不出来，那如果放去国外拍卖呢？兴许——”
话到一半，被沈宴清呵斥住了，“季妍，你难道忘了雍和轩的底线？”
温梨见他蓦地敛了笑意，整个人，瞬间变得冷冷的。
屋内原本的轻松气氛，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我去个洗手间。”她讪讪一笑，起身把翡翠貔貅，马蹄金，还有那两枚金锭放回包里，这才提上包，出了门。
见门关上，季妍红唇抿了抿，嗫喏道，“沈先生，我没忘。”
“雍和轩，不收赃物；不收来路不明之物；手上文物，严禁出国。”
“不过，沈先生，温小姐的古物，您不觉得——”季妍欲言又止：
“如果真是她家的，为何她现在才拿出来变现？难道就因为患了胰腺癌？”
“要知道，她母亲在农村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连上大学时候的学费，都是找村里人借的，您不觉得奇怪吗？”
“好了，够了。”沈宴清倏地一下起了身，再次呵斥住了她，“季妍，我没同意你背后调查她。有些事情，你不要过界！”
“还有，她的古董，没有来路不明。”沈宴清冷冷睨了她一眼。
那种冷，让季妍浑身汗毛不寒而栗。
这么多年，她很少见了。
季妍眼神瑟缩了一下，“好的，沈先生，我知道错了。”
“下不为例。”沈宴清吸了口气，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沈先生，未经您的允许私自调查温小姐是我的不对。但我有个消息，可能您会感兴趣。”
“什么？”
“沐景威今天早上，去敲了温梨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