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桥头县的官老爷,叫他们也跟山上的人一样顿顿都能吃上肉,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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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惦记的周肆可不知道桥头县这会正热闹,不然高低也得下场去拱拱火,小地主人家要说当真心善,只怕也善不到哪儿去。
不过是蝇头小利就能驱使平头百姓颂扬他们的德行,其实私底下干的恶事哪件拿出来都能叫受欺负的农人恨不能提起锄头将人砸死。
不过这也是制度不同带来的后果,只希望这伙人在田地被收走之后都安分些,不然周肆不介意将人送去深山劳动改造。
“韩家郎君看上了银镜。”秦绥之回到马车上,一出口就是个坏消息。
“只怕他看上的不是银镜,而是银镜生意。”周肆调侃道,韩家主夫为人如何在江远府的管事再清楚不过,若不是江远府没有其他世家能支棱起来和京城做生意,他们也不会被逼无奈同韩家做生意。
其实,若是秦家早些答应他,银镜生意自然交给秦家来做最好,偏偏赶不上时候,便宜韩家不说,他们还要想法子扼住贪婪虎口的脖颈。
“不说韩家,这样的生意背后若没人撑腰,便是京城,只怕要引得百兽前来争夺。”如今世道,没权没势寸步难行。
“秦家也会?”
“自然,你不是看穿世家虚伪,秦家也是世家,所有世家的毛病秦家也有。”秦绥之对秦家的行径看的很清楚,像周肆说的土地兼并,秦家当然也做过,只是秦家能屹立几百年,懂得凡事留一线,真要算好也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罢了。
“我瞧秦公子很好,自然爱屋及乌也会认为秦家不一样。”要说一点滤镜没有,也未免太看得起周肆了。
“那周大当家会因为我便放过秦家吗?”秦绥之看似疑问,实则揶揄周肆,只要周肆打算从世家手中夺取土地,便不可能因为秦家或许是他姻亲就放过。
世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同当权者联姻就可保家族太平,谁知皇亲国戚不会发展成下一个世家?
“扑哧,绥之这般透彻,反倒是省却了我的麻烦。”周肆颇为得意,“韩家试探过后,就要朝咱们伸爪子了,绥之想看看如何痛打落水狗吗?”
“韩家算不上落水狗。”单单江远府,韩家实实在在可以说一句地头蛇。
“马上是了。”
第59章 改弦更张
“老爷,有人送了封信到门房,说是要转交给老爷,但上头也没个落款,门房怕耽误了消息,便托我捎过来了。”江远府府尹的管家脚步轻快走进书房,给正在看公务的江府尹送了信。
“他没问问送信的人是哪家?”江府尹拿了信,一边打开一边询问。
“自然是问了的,只是送信的人也是他人差遣来的,不晓得人的底细。”
江府尹点头,当是知晓了,这样的事他在江远府一年里没少遇着,多是有人看不惯府里世家做派,偷摸把罪证送到他手里。作为一个外来客,能和江远府的诸多世家打的你来我往,也少不了这些匿名信件的功劳。
管家能这么轻易把信送到自家老爷手里,也是这个缘故,只是往常看到信里内容最多皱眉的老爷,今儿个看信,却是逐渐黑了脸色,像是要大发雷霆一般。
果不其然,只待那封不长的信读完,江府尹就一拍桌案,厉声斥道,“好个韩家。”
江府尹方过而立,这个年纪能登上府尹的位置,即使是下州里的中等州府,也须得背靠大树才有这乘凉的机会。其实若非江府尹性格刚直,为官之道也不屑阿谀奉承,依仗家里关系调回京中做个不大不小的官也使得。偏这副性子跟茅坑里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家里老太爷怕人调回京里,不过几日就得罪完京中门阀世家,到时候别说光耀门楣,不辱没祖宗都是好的。
为此,江府尹只能在各地方奔走,而江远府还是江府尹第一次碰钉子,盖因江远府里有个没落世家作威作福。要说江府尹为官十载眼睛里一点沙子都揉不得,是假话,但也不代表能忍着这伙世家横行霸道。
“老爷,可是韩家又私底下做了什么欺压百姓的事?”管家给江府尹倒了一杯茶,劝江府尹消气。世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再正常不过,若不是老爷背后有老太爷的关系,江远府的世家做坏事只怕要更明目张胆些。
“韩家去岁竟然和江远府管辖几县县令合伙侵占百姓良田千亩之多,祁州的官员世家当真蛇鼠一窝。”江府尹气的闭上眼睛,要说世家侵占土地,他即便没证据也心知肚明,毕竟哪个世家敢说自己身家清白,一点仗势欺人的事没做?
不过猜测也只是猜测,若真没有切实的情报贸贸然动世家,多半会被世家将计就计反打一耙。但眼下有人将证据送到他手里,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江远府没被钱宝来祸害,也要被这伙世家祸害了。
“千亩田产不是小数,老爷方才用侵占只怕这韩家也不是用正当手段得来的,如此苦主必定不会少,为何不见一人来官府告状?便是县衙门与韩家狼狈为奸,府衙门名声清廉,真有冤屈越级来报,府衙门必不会坐视不理,咱们一点风声都没听说,恐怕有诈。”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