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推开木门,就是水泥沥干的小院,天晴下雨都沾不到泥,他与夫郞二人居住在这样的小独栋里,虽不如从前的屋子大,但却舒服了不知多少。
家里夫郞也是勤快的人,小院不光收拾的极好,这墙角跟还放着木盆子,里头都是从家里运过来的好土,里面栽种了点姜蒜葱这样的调味料,也方便夫郞时常下厨展露一手厨艺。
赵力回到家,见夫郞还没回来,便想着去县衙门的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菜打包回来,不想这步子还没跨出小院子,就见夫郞回来了,手里正提着荷叶包。
姜郎君跟着自家汉子过来鹤山县,也不是整日在家清闲,因为在乡下教了大半年娘子郎君读书,这教书的本事上来了,鹤山县这头开县学,大当家还亲自写信邀他过去考一考。
姜郎君听了,哪里有不去的道理,不想县学竟然取用了他,听闻他是第一个当先生的郎君,大当家还当面夸奖了他,叫姜郎君高兴了好几个月。
这教书的几个月来,姜郎君可是用心的很,不光教学生,自个儿没课的时候也埋头苦读,共事的先生不说个个都是秀才,但至少四书五经都是念熟了的,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认字先生肯定要强。
有这样好的先生就在跟前,姜郎君可不得努力些,争取从开蒙先生做到中级班的先生。
“怎么满头大汗,可是今日又去看地里的事了?”姜郎君一进院子,就见赵力大汗淋漓的模样,已经是盛夏,平日就是走两步也都是要出汗的,也多亏黑熊寨卖的棉布,吸汗又透气,不然穿以往的衣裳,可不晓得要热成什么样。
“不错,马上县里的棉花也能收了,我去看看,正好秦先生给了信,说是叫我给下面的百姓说说,让他们明年少种些棉花。”赵力牛饮了一口凉茶。
“今年上半年大当家还叫你去各地宣传说要多种棉花,怎么到了下半年又不种了?”
“你没看县里织坊最近收了两船棉花,都要赶上咱们县里的产出了,都是蜀中那边送过来的,听闻这才第一批,后面还有好几批。”
“难怪了,蜀中的地本就比咱们这里肥沃,听闻蜀中的地还平坦,不像咱们的地多在山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收棉的时候也麻烦,少种些也好,改种稻子才是要紧。”近些年祁州的天候怪的很,万一遇上什么天灾,肯定还是粮食重要。
“大当家也是这个意思,秦先生就让我先在地方上说一说,之后还要让学习班下乡的时候也要多说几次,得亏大当家弄出个学习班,时不时就下乡跟村里的百姓说道理,不然这事没这么容易解决。”
“可不是,听说这学习班的人一个个不光能说会道,讲起故事来也跟茶馆里新冒出来的说书先生一样厉害,这县里么说书先生说书,只要去茶馆的没有听入不了迷的,而乡里,听学习班讲故事,那老头老太,也都如痴如醉呢。”
姜郎君原打算是去学习班做事,毕竟他也就认个字,之前可没想高攀去县学。
“说书先生也好,从前茶馆这样的地方就是说闲的地方,现在有说书先生说书,把黑熊寨的政策掰碎了融进故事里,百姓自然而然就理解了。”听闻说书先生也是大当家的主意,赵力只叹气自个儿脑子不够灵光,处处还要大当家操心他们。
“可不是,我休沐的时候也喜欢去茶馆点一壶茶,听说书先生说书,也不知道大当家打哪儿招来的人,说书说的厉害不说,还会口技呢。”姜郎君对说书先生的追捧就体现了这会子县里百姓对说书先生的热忱。
随着黑熊寨压低粮价贩卖棉布,让治下的百姓吃饱穿暖之后,还不断扩充做工的岗位,让大部分百姓能得一二空闲想着玩乐。
如今百姓能玩乐的起的东西极少,像是赌坊妓院这种地方又被黑熊寨勒令关停,有私底下开暗娼地下赌馆的,被抓了看情节严重性,从在矿上干几年到死刑的都有。
黑熊寨过来除了砍贪官污吏的脑袋外,就砍这些人脑袋最多,如此顶风作案的人就越发少了,而说书先生的出现,又给了百姓消遣的地方,又打击了暗娼赌馆,算是一举两得。
这各个县里至少都有一位说书先生说书,说的也不是市面上有的话本子,都是说些新故事,大家伙都没听说过,且故事也不再是围绕在富贵人家的姑娘哥儿一见钟情穷书生这样的情节,而是说些忠肝义胆厉害的小人物发家。
别看如今的话本子市场最受欢迎的是富小姐和穷书生这样的套路文,其实买的都是深处闺阁的姑娘哥儿,要么就是同样穷酸的书生,看看做做梦,百姓基本上听一耳朵就不怎么关心了。
黑熊寨另辟蹊径的路子实则将话本子创作的方向拉到另外一条道上,眼瞧着也是受欢迎的,其中编书的人又巧妙的将黑熊寨的规矩以及政策结合进去,百姓从说书人这儿获取的信息一点不比学习班少,甚至比公告栏还管用。
可见大当家管人实在厉害。
……
“大当家,新编的话本子你抽空看一看,要是有问题我再去修过。”说书先生和学习班都是由君凯之负责的,这说书先生编的话本子也多是由他审核修改,再交给说书先生和学习班传播。
“嗯。”周肆按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