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从北邙百姓入手。
只要民意沸反盈天,黑熊寨占据这些地方就占了个理字,你大燕管不好的地方我黑熊寨收入囊中,是理所应当。
于是秦襄匆匆和夫郞在一处吃了一口朝食,就马不停蹄的去寻刘老实,要通知这些地方官过来见他,还得刘老实的人出手。
苏青云,秦襄也是想见一见的,但他不懂打仗,估摸着苏青云得了兵器第一个想法多半是整军计划攻打西姜,他过去反而耽误人苏青云,不如先把北邙内政搞好,再说和苏青云见面的事。
和改革如火如荼的北邙相比,打西姜过来的文雪卿敏锐察觉大燕的不同。
他在大燕生活十几年,不说对大燕每一地都熟悉,但从京城到西姜这一路,他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他被人牙子买去做了奴隶,一路从京城被当做牲口赶往西姜,再在西姜的奴隶市场如案上白肉一样任人挑选,从前好歹也是清流世家出身的文雪卿恨不能一头撞死,免得难堪。
但他的恨意太深太多,以至于压过难堪到想要寻死的念头,撑住一口气活在西姜,尽管一个哥儿要复仇实在希望渺茫,他依旧咬牙活了下去。
没想到他有朝一日当真有回大燕的机会,看着边关百姓因为近两年战乱停息开始有几分血色的脸庞,文雪卿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西北城的百姓日子比从前要好过许多。”文雪卿穿着黑色斗篷,与黑熊寨一行走商说话。
“的确要好过一些了,咱们头一次从南境过来,西北城里百姓比现在少一半,听闻以前此地还是从州首府,该是很繁华的。”去西姜做生意的商队都是要过从州的,这几年因为烈酒在西姜卖的好,也渐渐在西姜经营出一股势力,又有叶先生从旁相助,他们可以说在西姜王都如鱼得水。
不然就文雪卿在西姜挂过名的哥儿,还真不好送出来。
文雪卿目光流连在西北城内,此地原叫起北城,是因为西北守军从从州原本的边境败退到此地,起北城的名字才渐渐没人称呼,都一道改为西北城。
从前起北城的繁华模样文雪卿也不得见,但起北城破败的模样他见过,和如今不说天差地别,也是大相径庭。
要说这一切仰仗大燕官吏治理,实在有些给他们脸上贴金,文雪卿觉得起北城能够恢复繁华,和黑熊寨脱不了干系。
至少若非他师父在西姜搅浑池水,说不得按西姜大王子以及小王子的性格,还会继续骚扰从州新边境。
蚊子再小也是肉,能抢大燕一点物资填补西姜的空缺,也是好的。
“黑熊寨的酒也在此地寄卖?”文雪卿闻到一股熟悉的酒香,黑熊寨酿的酒烈,酒香也比一般酒霸道,若是开一坛当街喝,半条街都能闻到这股酒香。
倒是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是,我们商队每次路过起北城去西姜,少不得要给城门守军一点便宜。”领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可文雪卿不难听出对方的蔑视。
“只是一点?”
“原先只是一点,自打咱们的酒名声传开,便越要越多了。”若非是害怕酿酒的法子泄露给西姜,且西姜也没那么多粮食能酿烈酒,黑熊寨的商队哪里还用千里迢迢的送酒过来,让西北守军占便宜。
“可还有赚头?”文雪卿知道黑熊寨去西姜做生意为的是打开一条能够在西姜进出的路子,便是赔钱也值当,但早听师父说黑熊寨不做亏本生意,这样被西北军勒索,迟早也要亏本。
“目前还有赚头,西北军大概也清楚,真要是全收缴了我们的货,日后我们不再去西姜做生意,他们也拿不到酒。”
不过明白归明白,每次过来的时候西北军贪他们的酒还是越贪越多,想必是上面的人给了命令,但下面的人也想赚点,随着想赚钱的人越来越多,这酒再多也不够分的。
“那你们就任由他们一直占便宜不成?”文雪卿或许没有多少打抱不平的意思,但看着大燕的兵横行霸道,胸中就有一股郁气难消。
“眼下去西姜要过起北城,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领队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对于损失的酒并不看重。
文雪卿却从这话里品出了几分道理,只怕黑熊寨的人也早不满西北军的贪婪,至今没有想法子对付,也是不想扰了大当家的计划。
不然真要是西北军出点事,这伙人把起北城给关了,商队过不去黑熊寨又如何能够时时刻刻掌握西姜动向。
“怎么?文哥儿打听的这样清楚,可是打算帮我们想个法子解决。”领队注意到文雪卿面上若有所思,要说他们有法子解决这群贪婪的西北军吗?也是有的,不过治标不治本,只要起北城还在西北军控制下,总是要给他们点甜头。
“办法是有,但要看你们敢不敢做?”文雪卿本就聪明,又得良师教导,想个法子对付西北军并不难。
“你且说来听听?”
“入从州境内以来,我观起北城过去原本从州地界做生意的人不少,这些商人有大有小,多半都被西北军勒索过。”按照大燕官吏的尿性,这事完全不必猜测,而是百分之百能做出来。
“不错,只要带了货出城门的,总要给西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