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满脸防备地说:“二小姐突然对您这么好,实在令人生疑,奴才觉得,这药可能有问题!”
戚景聿朝那碗药看了一眼:“能有什么问题,她难道会给我下毒?”
戚景聿觉得,戚宁应该不至于谋害他。
或许戚宁心底还在因为她母亲的事对他心有怨怼,但如今不一样了,尤其是这次从悬崖底下九死一生回来之后。
戚景聿说不清楚原因,可他心里莫名信任戚宁。
修竹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他心里,什么都没有戚景聿的安全重要。
“少爷,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让奴才用银针验一验这碗汤药吧,也好放心些。”
修竹都没等戚景聿同意,便已经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来一个木匣子,又从木匣子里取出一枚银针。
就在修竹拿着银针,想要试汤药里是否有毒时,书房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阴影,遮挡住了一部分光线。
戚景聿和修竹抬头看去,只见戚宁竟然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此刻,她就站在书房门口,眼神幽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好啊,原来二哥哥不相信我,怕我给你下毒啊。”
这还是戚宁第一次叫他二哥哥,却是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是……”
戚景聿连忙否认,神情下意识带了些慌张。
“什么不是啊,还不承认,我都亲眼看见了。”
戚宁伸手指了指被当场抓包的修竹,他手里还拿着银针,那银针悬于汤药之上,人证物证俱在。
修竹被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急忙把银针收了起来。
戚宁却不依不饶,她看起来像是被伤了心,脸上带着些许难过的神情。
“要不是我突然回来,还不知道二哥哥原来这么防备我呢。”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刚才给你选择的时候,你为何不选择丫鬟,还答应让我给你熬药?”
“一面表现得相信我,一面在背地里怀疑我。”
“呵,简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白费我一番心意,回头我就让人把剩下的药材拿过来,你自己熬吧!要是连我买的药材都不放心,那就自己出去买!”
说完之后,戚宁一甩袖子,就气冲冲地要转身离开了。
戚景聿见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戚宁的手腕:“二妹妹。”
“你拉着我作甚?”
戚宁回过头,甩了甩戚景聿抓住她的手,却没能甩开。
“出去!”
这话是对修竹说的。
戚景聿侧过头看着修竹,眼神透着两分凉意。
“是……”
修竹浑身一激灵,他明白,二少爷这是要和二小姐单独说话,他连忙退出了书房,拉着守在外面的冬月避开了。
“你做什么呀?我要回去了。”
戚宁故作不解,还在不停挣扎。
戚景聿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进了书房,反手关上了门。
“你放开我!”戚宁又说。
戚景聿这才松开她。
他当着戚宁的面,端起那碗汤药,仰头喝了下去。
那汤药远远地闻着都是一股苦味,更不用说喝起来有多苦了,可戚景聿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喝完,把空碗展示给戚宁看。
“我喝完了。”
戚宁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怀疑我给你下毒吗,怎么就这么喝了?”
“我没有怀疑你。”戚景聿说,“若是你真的想给我下毒,早就下了,不会等到现在。”
戚宁傲娇地抬起下巴:“哼,你知道就好。”
戚景聿见戚宁好像消气了,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二妹妹不要把药材拿过来,以后还是劳烦你替我煎药吧。”
“那好吧,看在你在悬崖底下照顾过我的份上,我自然会关照你的。”戚宁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
她看起来好哄极了,分明刚刚还气鼓鼓的,这会儿就雨过天晴了,脸上开始有了笑意。
“你这院子我还是第一次来呢,虽然位置偏僻,但还挺雅致的,这书房看着也不错,怎么这么多的书?”
戚宁似乎对戚景聿的书房很感兴趣,仰头打量着他书架上那些书籍。
“若有你想看的书,都可以拿去看。”
戚景聿在她背后说道。
可戚宁只是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书桌。
“这是你写的字?”她问道。
戚景聿微微颔首:“没错。”
“我也会,让我试试。”
戚宁说完,就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毛笔,沾了沾墨汁,作势要写字。
只是她的墨汁沾得有些多了,还没下笔呢,一滴墨汁就滴到了纸上,毁了戚景聿那份完美的书法作品。
“哎呀。”
她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戚景聿,满脸无辜地说:“怎么办,我不小心的。”
什么不小心,戚景聿算是看出来了,戚宁是心里还有点气没消完,故意在这儿“报复”他呢。
到底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带着些孩子气。
戚景聿哭笑不得,只能说:“无妨,一幅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