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来~”
岳雷、岳霖并非自由身,他们出来身边都有禁卫军跟着。以防他们逃跑。
兄弟二人忍着悲痛,站起身来,合力将岳云的尸首抬到大理寺外。
牛车上放着一具棺材里,里面空空如也。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的在说什么。
“这是谁家的牛车?还拉着棺材……这大理寺出什么事了?”
“没听见说啊?哎,你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
看到岳雷和岳霖抬着一具尸首出来,老百姓讨论的更激烈了!
“哎?这不是岳将军的儿子,岳霖吗?”
“老哥哥,你认得他?”
“认得,我孙子被拐走拿回,可是岳霖和仪王府的公子合力救得!我记得他。”
“坏了!他们这是抬着谁呢?不会是岳将军吧?”
这话一出,百姓都慌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杀了岳将军,打!为岳将军报仇!”
大理寺的衙差明显慌了,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岳将军没事!是岳云畏罪自杀了!”
衙差解释的快,老百姓听到死的不是岳飞,怒气散了些。
衙差叫他们士气低了,又装出凶恶的模样,驱赶人群:“都散了!再不走小心我们抓你进大理寺监牢!去去去——赶紧散了。”
衙差驱散了人群,可是还有一些老百姓远远的看着,虽然不敢靠近,但是也不曾离开。
岳雷和岳霖在禁卫军的催赶下,将岳云的尸首放进棺材里。驱赶着马车离开了大理寺。
岳霖自小就被困在这临安城中,他不认得这城中的百姓,可城中的百姓都认得他。
知道是小将军岳云去了,百姓脸上都是哀戚之色。也不知是谁带得头,百姓纷纷在手臂上绑上了白布。
众人执意要送岳小将军一程,便是禁卫军驱赶了几次,也舍不得离开。远远的跟在禁卫军身后,不时还有痛哭声传来。
岳雷已成了行尸走肉,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如今就这样被折磨死了,还要背上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头。
岳霖虽然是李氏生的,但自小就崇拜,这位被父亲带在身边教养的大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两兄弟呜咽着哭了一路。
等到了城外的荒野里,禁卫军停下了脚步:“就这里吧!赶紧埋了,我们还要回去复命呢!”
岳雷一个眼刀飞过去,带着恨意说:“我们岳家还没有倒呢~轮不到你在这里落井下石!我大哥怎能埋在这里?”
“切~”谁知那人轻蔑的说:“让你大哥入土为安,已经是官家格外开恩了,你别给脸不要脸!若是不愿意,可以~”
在岳雷、岳霖兄弟两个愤恨的目光中个,那禁卫军冷笑着说:“信不信,老子把他拖出来喂野狗!”
“你——”岳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冲过去就要打。
却被岳雷拉住了:“三弟,别跟他打,让大哥入土为安才是最要紧的。”
若是依照岳雷的脾气,冲上去的定然是他。但父兄被陷害,岳府被围的这段日子里,他已经成熟了许多。
“小将军,你别急!我们帮你挖!”
“对呀!你等着,我们这就去找工具,咱们这么多人呢!不能让岳云将军暴尸荒野!”
刚刚辱骂岳雷兄弟的禁卫军见状,要驱赶这些百姓,却被杨成宗拦了下来:“张保,由他们去吧~我们的任务是看着他们兄弟俩,不是为难他们。”
“哼~你松开!”张保还不服气:“我就是要挫挫他们的锐气!”
“你若是想挨冻,自己找个地儿凉快去!兄弟们可不想陪着你冻着。”杨成宗的语气又重了三分:“你让他们自己挖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虽然已经到了正月尾,天气也暖和了许多,但是这土也难挖。真的让岳雷兄弟自己干,那得几时才能干完?
此言一出,立刻招来禁卫军众人的不满。能进禁卫军的,谁没点儿后台?惯着你?
“张保,差不多就得了!耍威风也得看看是什么事儿吧?”
“别仗着你有个好叔叔,就在这里充大头。我们这些人,哪个家世比你低?显着你了?”
“就是,你乐意冻着,老子可不乐意~”
“滚后边去,惹急了爷,爷爷捶死你!”
等张保灰溜溜的缩到后面去,刚刚拦他的那个禁卫军,才露出得意的笑容:屠勇,你又欠了老子一个人情!
没了张保阻拦,百姓们胆子也大了起来。
没有趁手的工具,就找块尖锐的石头挖。你累了就歇会儿,换我上!
“我听说往那边走几里地有条街,那边可繁华!我过去买点奠纸,白帆之类的,咱们不能让小将军这么走啊!”
“我也带了点儿银子,咱们一起去!这么多年都是岳家军保着咱们,这次,我也得做点儿什么。”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不能让好人寒心!”
“走~同去!”
岳雷和岳霖,低着头,一下接一下的挖着土,他们沉浸在悲痛之中,对百姓的所作所为恍若未觉。
等他们挖完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