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勇点头应道:“是啊!就是这里,我拐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到有人,和一个小丫鬟撞在了一处。”
赵士程皱着眉,盯着地上,说:“你过来看看!”
屠勇顺着赵士程的视线看去,地上有一片阴湿的痕迹,想来应该是洒出来的酒。就在那里,有几只死蚂蚁。
屠勇拧着眉,憨憨的问:“不就是有几只死蚂蚁吗?怎么了?”
赵士程沉声说道:“那酒有毒!”
“有毒?”屠勇的语气有些兴奋:“定国公府这是想要毒死谁啊?”
赵士程摇了摇头说:“不是定国公府,是秦桧!走,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你还记得那个丫鬟长什么样子吗?”
屠勇点了点头说:“记得!走~咱们将那个丫鬟找出来。”
赵士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管秦桧想要干什么,只要他干不成,赵士程就开心。
定国公府是老牌勋贵,虽迁到临安城的时间并不长,但府邸修建的低调又奢华,不比从前在开封的府邸差。
宴客厅建的极其宽阔,临安城里排得上号的达官贵人尽在其中,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赵士程和屠勇一前一后进了宴客厅,屠勇粗粗的看了一眼,不曾发现那丫鬟的身影。
赵士程端起酒壶,推了屠勇一把:“走,咱们哥俩去敬酒。”
屠勇乐了!这招儿好呀!那丫鬟既然是端着酒壶进来的,定然是过来侍酒的。
只是,兄弟两个转了一圈,竟不曾发现那丫鬟。赵士程额头上的汗冒下来了。
“屠勇,那丫鬟不在这儿。”说完赵士程将目光投向了宴客厅深处,语气有些焦急的说:“她大概是去那边了!”
赵士程是晚辈,身上也没有官职,故而他坐的位置靠门口一些。
赵士程望向的方向是定国公府的贵客坐的位置。
“走~咱们过去敬酒~”
宴客厅里,牛皋品了口美酒,有些嫌弃的说:“啧啧~味道倒是还成,就是差了点儿劲儿!要说酒,还是俺徒弟的酒好!”
一杯酒见了底,牛皋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起来:“咦——酒就没有啦?定国公,恁是真抠门!
请客这酒得备足了吧?就这?还不够俺老牛解渴哩!”
定国公世子端着酒杯走了进来,笑着赔不是:“牛将军,对不住!今日宾客太多,下人疏忽了!来人,赶紧给牛将军上酒!”
“哎~这才对哩~”牛皋捧着酒杯,高兴的说:“喝酒酒得痛痛快快的喝~”
丫鬟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抬手给牛皋倒满了酒,便要退到一旁。
一杯酒哪里够牛皋喝?他伸出蒲团般的手,直接将那酒壶夺了过来,觉得酒壶有些轻,生气的说:“这点儿酒够干什么的?”
定国公世子扭头呵斥道:“你这丫鬟好生不懂事,不知道牛将军酒量好嘛?还不赶快取酒去!”
丫鬟埋着头,怯生生的说:“是——”
牛皋嘴里嘟囔着:“酒壶太小哩,喝着不够带劲儿,恁给俺拿酒坛来,要大些哩!”
说完,他抬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咂了咂嘴,觉得味道不错,举杯便要一饮而尽!
“师父,不可——”
一只酒壶砸来,将牛皋手中的酒杯砸了个稀碎!
赵士程牙呲欲裂,施展轻功向这边跑来:“师父,酒里有毒!”
这毒发作的极快,赵士程话音刚刚落,牛皋已经吐出一口鲜血来,五脏六腑像是被剁碎了一样,搅得他险些昏厥过去。
赵士程已经到了牛皋跟前,一把抱着险些摔倒的牛皋,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将药丸尽数倒进牛皋的嘴里。
“师父,快咽下去,我带你去找大夫!”
赵士程随身带着的,不过是些寻常的解毒丸子,他不清楚牛皋中的是什么毒,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定国公世子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关切的问道:“牛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快请大夫过来~”
牛皋疼的说不出话来,他挣扎着站起来,上半身倚靠在赵士程身上,在失去意识之前,狠狠踹了定国公世子一脚!
心里暗骂:奶奶个腿儿的~敢暗算你爷爷,爷爷便是死,也要拖着你垫背!
定国公世子被踹飞了出去,砸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牛皋也挺不住了,靠在赵士程身上彻底昏迷了过去!
赵士程当机立断,背起牛皋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屠勇,看好桌上的酒,谁也不准动!”
好好的宴会,就以牛皋中毒生死不知,定国公世子重伤昏迷,收场!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宴会自然是办不下去了。
牛皋能中毒,那别人也能中毒,这酒谁还敢喝?这定国公府谁还敢来?除了屠勇和赵士从还守在这里,其他人都走光了。
赵士程背着牛皋出了定国公府,坐上马车,亲自驾着车往城外跑去。
姜磊就在城外的庄子上,赵士程不信任御医,如今只能将救回师父的希望,放在姜磊身上了。
姜磊正在廊下煎药,屋里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妇人,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姜神医,我这伤疤何时才